母亲在自家牡丹地里的照片
东华/文
那人爱吃蒜，又到了蒜丰收的季节，昨天去大菜市场买菜，今年蒜价最低的2块5（买了个头小点的大蒜）。
看到大蒜想起给五妹断奶的时候，母亲看到村里老多人去隔壁县打工挖大蒜，挣了不少钱，母亲想去，父亲说家里那么多孩子，还有老五吃奶呢，母亲说老五也该断奶了，整好趁着出去打工给老五断奶；执着地母亲没有听父亲的话，出去打工挖大蒜；几天后母亲回来，用打工的钱买了两个小西瓜，母亲说长这么大也没买过那么贵的西瓜（当时小小的黄瓤西瓜是外地的瓜，少而且贵那个季节）。当时第一次吃黄瓤的小西瓜，说实话也不甜也不酸一点不好吃，没当地的当季的红瓤大西瓜好吃，但母亲当时的笑容却打动了我——是那样的满足。后来母亲告诉我，她虽然干活快，但没有长劲，一本来她吃饭就不多，一累更吃不下饭了，当时是几个人合伙包地挖大蒜，村里几个人一伙，他们是常干挖大蒜的活，人家干活快，我母亲刚去挖得慢，他们都不愿意和我母亲一伙……；我母亲又不想没挣到钱就回家，她跟种蒜地的人家商量，她剪蒜头（钱少）挣钱，不干挖蒜了，这样母亲一人坐在地里剪蒜头……
后来每年蒜丰收的季节，村里还有老多人合伙去挖大蒜挣钱，母亲没有再去过，母亲说人总是靠自己的能力混饭吃，咱吃不了那碗饭……
也许，我们每一个普通人都是靠自己最拿手的技艺谋生吧！
母亲结婚前在姥姥村里的棉厂缝纫过棉花包；结婚后走村串巷收过槐米，知了猴皮，羊毛；在村公路旁卖过瓜，花生，茶（我和母亲一起）；自己家卖过蒸馒头，豆芽，油条（我和父母一起劳作）；十几年前母亲到县城住，给学生小饭桌做过饭，在商场打扫过卫生；这几年一直在家附近的服装厂或者玩具厂上班，剪线头，翻玩具……母亲不曾歇息过；每次回家，母亲都是请我们去大饭店吃饭，母亲很满足她的打工生活，她说打工挣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和年轻人在一起很开心……
也许，宽容的母亲打工里收获的快乐， 足可以抵御人性的种种……
又到大蒜丰收时，想起了母亲和大蒜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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