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的荒漠之上,人们赞美胡杨的坚韧与顽强。
在人迹罕至之处,胡杨将根系深植于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地下,汲取难得的水份和营养。
这种精神被跋涉千里、投身大漠的探险者讴歌。
从某种意义上说,胡杨成为逆境中创造传奇的典例。
安居士/海滨:春柳而在更广袤的土地上,自古迄今在无数优美的诗文里被歌咏的却是随处可见的柳树。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千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古人有折柳送别的习俗,柳者,留也,以此表达意欲挽留、依依惜别的真挚情谊。
安居士/海滨:春柳童年的记忆里,一座寺庙改造而成的校园与我家只有一墙之隔。
这座三进的庙宇在解放前供奉着弥陀佛像,因此过去叫弥陀寺。
解放后,拆除了佛像,兴办了学校,破四旧树新风,东风中学应运而生。
围墙里的柳树却保留了下来,树干粗壮,需要两人才能合抱,枝叶婆娑,婀娜多姿。
安居士/海滨:春柳每年春天,柳芽吐翠,柳枝柔曼,随风摇曳,早晚之间,柳如烟,绕墙而行,仿佛进入画境之中。
夏日里,枝繁叶密,柳成荫,蝉声四起,又是另一番热闹清凉之境。
有月亮的夜晚,邻近的孩子们喜欢在这里捉迷藏,追逐打闹,上高爬低。
偶尔也有正值青春的男女,在这里约会。
清风徐来,明月在天,别有一番浪漫温柔的情调。
安居士/海滨:春柳而我从故乡一路求学,然后工作,渐行渐远,在十三朝古都生活。
柳树依然随处可见,在我上下班的路上,在曲江池畔。
少年时代,读《唐宋词一百首》的时候,是在故乡的柳荫下,其中有一首《望江南》至今还记得: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池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安居士/海滨:春柳彼时涉世尚浅,不知其中深意,约略猜测词中以唐朝青楼女子的口吻,表达一种沦落风尘的无奈与艾怨,却并不曾亲临曲江池畔,一睹池畔柳的真容。
后来在西安求学,去了曲江春晓园也就是后来的大唐芙蓉园和曲江池遗址公园。
感叹于柳树曼妙的千姿百态和无限风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在牡丹亭里直呼柳梦梅。
毕业时领悟到柳永在《雨霖铃》中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离愁别绪。
安居士/海滨:春柳如今,每年春天,“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春柳如烟似雾,丝丝缕缕,勾起了多少年的迎来送往和来去匆匆的悲欢记忆!
春柳,虽无北方大漠之上胡杨的坚韧与顽强,却也以极温柔的姿态慰藉过无数漂泊的游子的心灵。
随处可见的柳树,也是这人世间最美丽的春色。
回想起童年和少年时代,柳树下的人物和故事,是那样遥远而清晰。
而今走过的路和遇见的人,更让人回味着那些曾经吟诵过的文字。
安居士/海滨: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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