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粽子的时候,如果是一个人在北京,觉得很没趣;如果是两个人在武汉,也觉得清冷了些;领导多给了一天假,是个好机会回老家啊。
很多年前的五月,我跟着奶奶穿梭在邻村一位婆婆加的竹林里。高高的竹子,掉落的、依旧坚挺着的,竹叶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最终,停留在我少年时代记忆里的粽叶都是那种土黄色的,带有黑黑的斑点。暗红色的水桶,浸泡着铁锅煮开的三角大粽,很喜欢他们的模样,很眷恋他们的香气。物质匮乏的日子里,奶奶做出来的没有馅料的白色糯米粽,沾着白糖,嘴里和心里一样的甜蜜蜜。
一年又一年,爷爷奶奶花白了头发,连老妈和姑姑们也沾染上好多岁月的痕迹,好久以前的我,以为他们不会老,以为我们会一直亲密无间地相守下去。长大了,就不做白日梦了。
时光是礼物,趁他们还在,多回去看看。买了牛奶、好几类粽子和水果,又带了一盒学校发的礼粽,我太知道他们对粽子的喜爱了。尽管只在家里待了不到24h,却像演了一部长长的电影。和来接车的老幺聊妈妈,吃着家常饭,睡着午觉,晒着太阳,晚饭后的散步,西瓜棚里长满了大瓜,姑父家的鱼塘好多鱼,小团团又长大了好多,我真的是不太抱动了呀......
最喜欢奶奶的菜园子,长青椒、快老了的红苋菜,挂在藤架上的黄瓜还有绒绒的毛、尖尖的小刺,细长的缸豆、硬皮的青茄子......那小小的菜园沟,水浑浊却饱满,好多年前的夏天,里面长满了菱角,还依稀记得水珠在荷叶上淘气地翻滚,岸边还有不记得是谁移栽的蝴蝶兰。
又来了条黑黑的小毛狗,头发长到盖住了他的黑眼睛,他喜爱每一个和他一起玩闹的人。小猫咪的妈妈和兄弟,去流浪了。不要悲伤呀,兜兜转转,最终我们都会相遇。
和好友说,想今年努力一年,明年回老家好好休息。爷爷已经不怎么走得动,昨儿姐姐才告诉我住院去了。下班后聊了聊,老人家很有精神,但我得卖力地喊,他也得很努力地听和回应。
时光啊时光,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吧。我真的想回家,教你打打太极,捶捶胳膊捶捶腿,你坐在小板凳上,我躺在梧桐树下的躺椅上,看几只母鸡来回踱步觅食,不问时间、不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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