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同病相怜,门当户对
孙少平和郝红梅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孙少平还是田晓霞更般配一些,田晓霞那样的女子,任我是个男孩子,也会为她倾心的。那么活力,正直,善良,率真,看似大大咧咧而又体贴入微的女孩子,用一切美好的词语形容她也是不过分的。她不跟少平表明心意,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勇气,而是怕伤害他那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少平依旧敏感脆弱,不过他不是少安;晓霞体谅他,可她不是润叶,更重要的,她没有一个像她大伯一样的父亲,这才为所有最后的一切提供了可能。我敬重她这样的女孩子,作为同性,我自叹不如。可我愿意努力,做一个她那样的女孩子。
再说郝红梅,最开始与孙少平同病相怜,忽然投入顾养民的怀抱。说是忽然,其实也是必然,从小那样的生长环境,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一定程度上。她穷怕了,怕极了。那瘦削泛黄的脸庞,极不合身的衣服,补丁堆补丁的书包,一切昭示着她在过一种何等艰苦的生活。可是,除非她是真的因为喜欢顾养民而喜欢顾养民,不然,我觉得,她不配得到孙少平的喜欢,甚至同情。尽管如此,在最开始,他们不约而同地保守彼此的也是自己的小秘密,那两个见不得光的黑馍馍,是他们最纯真最苦涩却是最美好的回忆吧。像她说的那样,在最困难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与自己那么像的人,同病相怜,悲戚中还剩着那么一点温暖。可是,她在少平身上没有看到希望,尤其是在那个即使优秀也看不到未来的年代里,再怎么的同病相怜,也只能是同病相怜,绝不会成为门当户对的理由。
2.“大不了,我教他刷牙”
前十集,几乎每一集都有泪点,来自于对社会的无奈,对润叶和少安的同情。孙少安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这世界,有些事不是你情我愿就能行的。”是,我们不能离开这个社会独自存活,不可能,只顾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这一对从小的青梅竹马,最后硬逼成了兄妹。最开始,只要两个人都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哪怕对抗的是全世界有怎样的。最先放弃的是孙少安,这个大个头的农民。是的,他顾虑太多,他拖家带口,他给不了润叶好的未来和生活。另一方面,不知是不是偏见,我总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最先放弃的总会是男生吧。
或许,其实少安知道润叶是多么坚定的心来守护他们的爱情。最动容的,往往总是小事情,大道理,谁都懂。真正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重要的。“你们家那位农民刷牙吗?”杜丽丽这样问润叶。我骤然感觉到,所谓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不只是你们物质条件的差异,不同的生活环境,致使不同的价值观念生活习惯以及无数小细节的差别,而这些差别的积累足够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击败所谓的爱情。润叶停了一下,我以为不过如此。真正叫震撼的是她的回答:“大不了,我教他刷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是凝聚了她多么巨大的勇气于信心,去坚守这份柔弱的爱情。
可是,他们面对的阻力太大,甚至几乎就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全世界,还会牵累别人。所以,他退缩了,不是不够爱,而正是因为爱才让他不得不放下,不得不割舍,不得不连忙给自己寻了个婆姨。无法想象,当时的润叶是多么失望或是绝望,而更悲情的是,她的选择会影响到她的二爸,那个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的人的前途于是,她动摇了。她的动摇使她选择了与一个自己不爱甚至厌弃的人走入婚姻。有的人,有的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她和少安,注定有情无缘,情深缘浅,他们只能成为彼此最美好的曾经。而和少安不同在于,虽然她依旧可以把这份爱埋藏于心,但是他孙少安可以娶回个善良贤惠的秀莲,过两年生下个孩子;而对于润叶,她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所有事情,帮李向前洗衣叠被倒洗脚水,甚至帮他洗脚,可是她绝对忍受不了这个她不爱的男人睡在她身边,即使以她丈夫的身份也不行。她宁愿和那个她爱的人,在那破窑洞里,下地劳动,把她的感情熬进贫苦的日子里。“大不了,我教他刷牙”这就是她对他们感情最忠贞的坚持。只是,这样的感情,不知道,是否还存在。
3.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看到孙少平和田晓霞互相表明心意,说句实话,作为单身狗的我比自己脱单了还要高兴,真的。他们俩是真的般配,孙少平敏感而自卑,可他不会觉得他配不上晓霞;晓霞优秀而美丽,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毕少平高一截,他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当他们一起掏烟囱,一起谈论外面的世界,坐火车去北京,走在铁轨边谈天说地,一直到树下一年之约,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吧。可那些等待,在他们紧紧相拥的那一刻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煤矿,少平再辛苦也会觉得有盼头;面对高朗的追求,晓霞依然不为所动,这样的情感处处透着甜蜜。可是,谁料想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子,最后会因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一场采访中的意外而失去了生命。或许不是意外,从她出现的第一秒,给少平倒水喝的那一秒,就注定了这个女孩子,她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可能她想的是如果是少平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换做是自己的父亲甚至母亲他们都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虽然一直没有找到晓霞的尸体,我当然希望这个姑娘只是被大水冲到某个地方,一下子没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仍然希望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们在某个路口相遇,倾诉着过往的一切,似乎这样就可以,直到世界的尽头。
其实,从孙少安和田润叶,孙少安和贺秀莲,田润叶和李向前,到田润生和郝红梅,甚至最后田晓霞的死也是这样,纵使内心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离开了,他们各自的归宿或许都不是最好的,但是在最后,经历种种磨难会觉得,人生就是如此吧。正如作者路遥说的:命运总是不如愿。但往往是在无数的痛苦中,在重重的矛盾和艰难中,才使人成熟起来,坚强起来;虽然这些东西在实际感受中给人带来的并不都是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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