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孩子陪读于此,我有点同病相怜之心,对别人都看如过眼烟云,对她倒有几分想交个朋友之心。还听她说她也曾私立学校代过课,会说普通话,我觉得我们有共同相通之处。所以,一方面欲主动向她“靠拢”,能帮的尽量帮她,不能帮的,也表示尊重理解。
在我看来,她是个精明人,会看眼色行事。干活上虽然也有点猾头,但很会调节关系,不像别的人说话粗鲁野蛮,不轻易得罪人。
可是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精明”的人,先是听到打工一个多月来和她一起干活、吃饭的同宿舍人S(她只在那儿午休),背后竟说她的坏话,我还觉得s挺老实淳朴的人;随后,是又听她说另一个她们曾亲密得如影随形的一个风风火火是个干家的人F的坏话。F曾不和她同宿舍,疫情中被隔离了几天后回来,她们特意叫她搬过来的。
我才想起,她吃饭不仅不和同宿舍人一起了,连和其他人也不一起了,总是独坐独吃。
然后,又连连听到其他一些人说她的坏话,一是说她干活不踏实,打扫卫生时总拿个拖把一个人转转,玩玩手机;二是好打小报告,竟说因打架被开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也是因她打的小报告。
真没想到她和别人如此结怨多多。但我们间还没什么,所以就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对她依然如故。
后来,听说蒸米饭的人因不愿刷蒸米的盘子,与老板闹僵,辞职不干了,批准今天离校。老板让她蒸米。
确实,蒸一次米不容易!
50斤袋,从仓库用拖车拖出来,一天十几袋到20多袋不等。淘一遍,一袋分7盘,再一盘盘搬入比人还高一头的蒸柜里,拉水管再一盘盘注入水。不一会儿就熟了,再一盘盘搬出来,因注水而沉得多了。装入大饭桶,推到前柜去卖。当然她也可以去给学生打一会儿饭。

这只是一半过程,大头在后边:洗盘子,一天一百多个;洗五六个大米饭桶;抹案;擦洗蒸柜内外,尤其是内部;扫地(冲地)、清理垃圾,整理打米饭工具和各类工作工具等。
如此天天下来,不要说一个40多岁的女人,即使一个大男人也未必顶得下来。所以,自从她接住这活以后,我在后边的洗菜间天天听到她像受刑一般,叫苦连天。她也给我说,为此,给姓唐的小老板吵了几次。唐老板是和她并列一起炒菜的大厨。
我觉得她一是叫苦,表功;二是也确实累,想向领导要个帮手。
前天晚上,我打扫完洗菜间卫生后,又帮其它地方打扫,这边听她正在叫苦叫累,我就过去帮她。这时她又说:叫一个人过来帮忙。那老板看着我说:许老师,你就过来这边做吧?
我想:在哪儿都是干,这边活没洗菜活繁杂。又想和我那位“领导”不对付,就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洗菜间“领导”说活做不过来,和老板怼了一架。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因“领导”光好领导人,并不实干,我在那儿基本包揽一切杂活。我这一走,不仅少有人干,主要没人像我一样服从她叨叨。
可出人意外的是,我和这位“朋友”竟也怼了起来。
她先是怪我刷盘子时把少量大米冲入下水道。怕堵塞是正理,但我解释说没关系的,因大米不是粘一团,是一个一个小颗粒,边刷边冲,小水道能下去,大水道更不用说,因间间房里都有水不停地淘洗东西,有多少也冲走了,是不会堵的。她不依,只说我犟。
然后,是看我处处不顺眼。
下午,我洗盘子她打杂,各干各。很快,她把案抺擦完,又冲了地,最后清理蒸柜。忽然叫我去抺。
我说“待一会儿”,之后开始给学生打饭。中午她喊我回来刷盘子,我回来了;现在,她又叫我回去刷盘子,可是我这儿咵咵咵,又进来两队学生。学生正军训,是一队队进来的。刷盘子毕竟可以缓一缓,我就说:“你先去吧。”
待我给学生打完饭,我们也该吃饭了,吃完饭去刷盘子时,停水了。她就暴暴躁躁地说早点儿叫我不回来,又怨我把池子水放了。
我说我即使回来,也会刷不完就停水,停就停呗,又不是光咱干不成,都干不成活。池子水那么脏,不放能洗净盘子吗?
我说着,赶紧去别的地方找点水,把大饭桶也湿一遍使之不干。
她还不愿意,唠唠叨叨地。
说话间,又来水了,我就赶紧干。
盘子洗完了,扫地,冲地。我放一池清水备用。
她整理其它也完了,抹最后一个蒸柜,抹布黑黑地,洗出许多锈水,啪地一声扔到水里。我“哎”了一声,说:“你把脏水拧那个池子嘛。”
“咋?你冲地哩啥脏水净水哩!”
“我冲地也是净水呀!我冲好几遍了,你再用脏水冲吗?”
“看你多干净!”
“我就比你干净!我知道你恶气在哪儿哩,不就是两次没听你话吗?真是想当领导的人!”
“你真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不要侮辱人!”
“我神经病好了!我神经病好了!”
我们就这样叮叮当当地吵了一阵。
想想虽活分到她那儿了,只是个岗位,我是给老板干的,也不是给她干的。第二天(今天)就继续去她那儿干。
早上她拖米也不叫我,但我还是去给她推车。
淘米装盘时,她装了一柜就去拉水管注水,其余米都叫我装。忽然,老板叫了两个未开业的小老板帮忙,一人装盘一人装入柜。可是他们分盘不均匀。我说他们分的不均,他们说没事。我想人家都是店铺老板行家里手哩,就没再说啥。可是发现差距较大时,又说:米少水多,米软点也熟了,可以吃;若水不足,米夹生,就吃不成了。待他们重视欲调整时,那边盘子已入柜了。所以,今天蒸出的米,几盘软烂,一盆夹生。成了人家的把柄,下午去老板那儿告我的状。
还说我洗盘子米渣不捞出来等。
下午拖米时,我问她要几袋,她不吭声。搬够了,恶声恶气地说:我说六袋六袋,你没听见吗?”我说:“没听见。”
然后,把上午蒸好的米往桶里装。我一端盘子,对她说:米有点凉。
“没关系没关系!”她极不耐烦地说。
她往米桶里倒米时,盘子里剩一大疙瘩。我问:那怎么回事?
又是恶狠狠一句:“那么软,不能吃!”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我说轻了你听不见,你说叫咋说哩!你教教我咋说哩!”
“你也是有文化人哩,看看你整天zhua zhua,吵吵吵,三层楼都盛不下你!”
“你想干了干,不想干就不干!”
“我说我不想干了?你想叫我干不想?!”
我心想:谁稀罕你!你整天叫苦连天的,谁看你一眼?真不知好歹!不争一点气!就不知道别人都在称意她又吵架了!都在看笑话!
她都不觉得她就像一只刺猬,到哪儿都是一身刺儿。我去找水,人家和我开个玩笑,她去找水,和人吵一架,骂骂咧咧地回来,又是声震屋瓦。
我正在扫地,她去我手里要扫把,我叫她自己去找一把来;我正在洗盘子,她去我手里夺抹布……
纯粹在找碴!她这人我咋越看越差劲儿!
她是仗着老板离不开她吧?见谁怼谁,尖呀利嘴!我觉得她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实在不想和人吵嘴干架,可是,你们看看我能躲过去吗?我怎么躲过?
我的原则是一忍二让三怼,可是我有点忍不过让不开的样子啊。
上天欲叫谁灭亡,就叫他先疯狂,随她吧,我看她是精明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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