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的网络时代,人与人之间沟通交流非常方便,微信、QQ还有其他各种聊天软件层出不穷、应有尽有。
然而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就算是固定电话都是奢侈品,即便是安得起,但高昂的电话费也不会让你随心所欲的去交流感情。
那个年代,人们唯一可以肆意沟通交流感情的方式,就是写信。一支笔、几页纸,就可以将各自浓浓的感情表达出来。见字如面、纸短情长,恋人之间的相思之苦跃然纸上。
笔友,就是那个慢节奏年代的产物。
我的第一个笔友,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也是我家的邻居刘朝晖。刘朝晖的父母都是从大连下乡的知青,后来都在岫岩一中当老师。我家和刘朝晖家离的很近,从小就在一起玩,上小学了又分在一个班,是很要好的小伙伴。
1983年,在我俩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刘朝晖的父母落实政策调回到大连工作,他们全家也随之搬到了大连。他走之前,我俩特意去照相馆合了影,又互留了通信地址,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刘朝晖走了以后,我俩一直通信,大概持续了有两年多的时间。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留给我的通信地址:辽宁省大连市旅顺口区龙头公社龙头大队。
1985年,我俩上初中以后,通信频率就逐渐减少了,再以后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其实我和刘朝晖还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笔友。我真正结交的第一个笔友,是一个新疆女孩。
那时候的杂志、报纸会在页面底部辟出专页,刊登一些征友的信息。征友启示内容很简单,就是姓名、爱好和征友要求,以及通信地址和邮编。我就是通过这个渠道认识了这个新疆女孩。
那年我上初二,新疆女孩比我大两岁,上高一了。她告诉我,她父母都是沈阳人,是支援新疆过去的,现在定居在乌鲁木齐。她说每年的寒暑假她都在沈阳的爷爷奶奶家里度过,所以选笔友的时候才会选了通信地址在辽宁的我,但是没想到却是个小屁孩。
我和这个姐姐起初通信很少,聊的内容也不多,可能是她觉得我太小,没什么可聊的。中考前夕,母亲因病去沈阳住院,父亲也过去陪护,家里只剩下我和弟弟。那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有对考试的压力,也有对母亲生病的担忧。我无法排解,也无人诉说,就给新疆的姐姐写信。姐姐很快回信,而且这次写了好几页纸,她真的就像大姐姐一样耐心地开导我,安慰我,让我的心灵得到了极大地慰藉。
待中考结束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母亲也痊愈回到了家。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些好消息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了新疆的姐姐,然后翘首以盼她的回信。姐姐这次又是很快回信,信中为我考上重点高中而欢呼雀跃,也为我母亲的痊愈而欣喜万分。
上高中以后,我和新疆的姐姐还一直保持通信往来。每当我有高兴的事情,或者烦心的事情,都要写信和她说一说。虽然素昧谋面,但我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一个特别亲近的人,一个只知道笔名,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姐姐。
然而有一天,新疆的姐姐突然就不回信了。我一连写了七八封信,都石沉大海。是搬家了?转学了?还是生病了?我焦急万分,但也毫无办法,因为我只有一个乌鲁木齐的通信地址,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此,新疆姐姐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干净净。我甚至想去乌鲁木齐找她,但终究还是没能付诸行动。最后,我只能伤心地去东洋河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了一场。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姐姐应该已经退休了,她或许已经回到了沈阳老家,也可能还住在乌鲁木齐。但是不管她在哪里,我多想再给她写一封信啊,和她说一说这些年的经历,和她聊一聊我们的青春往事。
姐姐,见字如面!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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