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了一天假。
因昨晚吃饭时,感觉寒气来袭,天色已变,原本打算加两个小时的班后再回家的我,吃完晚饭就没有去加班了。
现在的季节加上变天的影响,待我6点吃完晚饭,外面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想反正天已黑了,不如到宿舍洗漱完再回家,然后回家后一条心看手机还舒服些。
运气还算好,一路上虽然感觉有点冷,但总算没碰到雨。天老爷为了我能干着身子回家,真是忍了又忍,一直忍到我来到了自家禾坪下面,才把他早已储备好的万千雨珠撒了下来。雨点大而密,打在脸上冰冰凉。
禾坪坡上的路灯,在三嫂家那两棵高大构树的枝丫遮拦下,显得昏暗斑驳。
这时小黄已经追了过来,跟着我的“小毛驴”小跑着,高兴地“汪汪汪……”欢呼着,时不时蹦起来在我腿上脚上舔一下。
可当我弯着腰,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打开门后,小黄却站在大门口痴痴地望着我,不敢进来 。
以前只要我在家,总是和我寸步不离的小黄,这两次一反常态的生疏表现,使我更加怀疑这段时间,三嫂一家没让小黄进过屋。
我喊了两声小黄,并抬起右手向它招了招手,小黄便跳跃着进来了,还是没有我上次回家时那般生疏了。
我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即萌发了早以前的那种娇气,一双前脚扒在我的身上,脑袋直往我胸前凑,亲像一个撒娇的小孩。
幸亏我那件遮风的大棉袄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否则我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就会被它印上梅花。
我关上大门,又拿了两三件旧衣服垫在踏步下面,让小黄暖暖和和地在那里睡一个晚上。
我上了楼,穿上暖和的粉红色睡衣棉袄坐在床上看手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安静空间,我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宁静,直到12点才慢慢入睡。
早上照例6点起床,大约跳了一个小时的单人广场舞。
然后我又看到房屋左边和后边紧挨着屋沿沟的树底下,已经铺了比较厚的一层树叶。
房屋左边屋沿沟也是我家压水井的流水沟,使用压水机的时候,看着那些凌乱的树叶总觉得有些刺眼,因此一般只要放假,我都会清理前面一段地面的树叶。
现已入冬这么久了,树上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想趁天气尚好又有闲暇的今天去把房屋左边和后面树底下的树叶清扫干净。
说干就干,我也顾不上吃早餐了。我拿来竹扫把、铁锹、锄头、撮箕,耙、扫、撮、倒,耙、扫、撮、倒……循环往复不知多少次,将近九点的时候,终于把这两块地方和屋檐沟都整理得干干净净,让我眼前一亮,心情愉快。
然后我又马不停蹄地给小黄洗澡。之前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只要放假回家,都会给它洗澡,但是天气转凉以后,三嫂说再不能给它洗澡了,怕它感冒。我听了她的话,已经将近两个月没给小黄洗澡了。
现在,它看上去好脏,像条野狗一样,于是我决定还是给它洗个澡,然后用吹风把它吹干。我拿来专门给小黄洗澡的红色大盆,放了满满一盆温水,把它放在盆子里,先把它的毛发全部打湿,然后给它涂抹上沐浴露,仔仔细细地给它洗了一遍。小黄很配合,不跑不叫,任凭我怎么揉搓,它都温顺的像一只绵羊。
由于小黄太脏,第一遍洗出了一盆黑黑的水,于是我又放了满满一盆温水,给它清洗了一遍。
洗完,小黄站在地上抖了又抖,摆了又摆,甩掉了身上的明水。然后我又用吹风给它吹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毛发凌乱的臭小黄终于变成了毛发蓬松漂亮的香小黄。
然后我又迅速地将屋里屋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地板也被我拖得明亮发光。
此时,我已累得气喘吁吁,而且满身臭汗,必须也得赶紧洗个澡。待我洗完澡、洗完衣服,已经将近11点。我急忙推出我的“小毛驴”去母亲家赶午饭。小黄高兴地爬到我的电动车踏板上,它要跟我一起去走亲戚。
我刚骑上我的“小毛驴”,三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回话说已经动身了。
母亲家的午饭,一般都是11点左右就开吃,因为母亲要赶打12点的扑克牌。
来到母亲家,饭菜已端上了桌。母亲照例责怪我去得太迟,每次赶饭都赶不及。三姐做了两个菜,一个鲫鱼火锅,配菜是茼蒿和香菜;一个是筒子骨炖红薯粉条。
这样的生活,对每天吃食堂的我来说,算是美味佳肴。我敞开肚皮吃了个十二分饱。还是在娘家吃饭好,不用遮遮掩掩,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真吃相展现得一览无余。
一边吃饭,一边听母亲和三姐讲近来组里的牌情,因为我娘家这边打牌的风气很浓,所以谈话的内容三句不离牌。
她们说前段时间,组里的麻将馆基本上没人打麻将了,都一窝蜂似的跑30多里路去区城打。因为那里的牌脚多,打的都是转动接位的麻将 ,赢了钱随时可以走人,这也是投机取巧的一种玩法,大家都认为,只要能把握好度,赢钱的机率很大。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些去区城打麻将的乡亲们,大部分都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他们说人算不如天算,往往不是上桌就输,就是上桌还只赢了一点点就刹了回马枪。
有时运气好,一连几天,一上桌就赢了一点小钱,机灵地见好就收。可是后来又碰到哪一天倒霉,一上桌就被扯了皮胸,输钱不转弯,而自己又不甘心,拼命地赖在那里赶本。结果往往都是水里赶团鱼——越赶越深,当天就会输出一个大窟窿。那就真是“积积攒,积积攒,攒一点钱,买一把伞,狂风一吹,吹得光杆。”
乡亲们经过前段时间的实践,发现在区城打麻将输钱也是十有八九。于是近来他们那颗驿动的心已渐渐平静,人又回归了原位,因此这几天,组里的麻将馆又爆满了。
吃完饭收拾好后,母亲就要去打扑克牌了,她要我去打麻将,晚上吃了晚饭再回家。我怕假如输钱后没机会赶本,所以就没有去。
母亲出去了,我也不想再呆在那里。三姐要我到她家拿几斤米,晚上自己在家里做饭吃。
来到三姐家,看到三姐隔壁大嫂家的一片桔树林挂满了黄澄澄的桔子。我就见财起心,说想摘点带给同事吃。
三姐的大嫂很大方,说要我多摘点,反正没人吃,迟早会掉在地上。她还告诉我哪几棵树上的桔子甜些。
三姐给我拿了两个塑料袋子及一把剪刀。我一边剪桔子一边问三姐,说大嫂家那么多孙子,怎么说桔子没人吃呢?
三姐说:“懒得摘,我们这里都是买得吃,他们又不是没有钱。买的桔子,皮更光洁,好看些。我们这里门口来了卖东西的,大家都是大袋小袋往里提,而家里树上结的水果,一般都没有人吃,都是喂为了鸟雀,如果鸟雀吃不赢,就让它们掉地上。”
听了三姐的回答,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她一天天的尽说些稀奇话,哪里有这样的事。城里人都迷恋农村里没打化肥农药的绿色食品,她倒好,把话这样反说起。
她辩道:“本来就是真的,我一句假话也没说,你到我们组里到处走走,看哪家的桔子摘动了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回来了,姆妈硬要你在网上给她买米,她说买的米又光洁又白,我给她的米不白。还是你发脾气,要她不要无理取闹,说我的米吃起来放心些,姆妈才没有坚持她的要求。而城里人到我家吃了饭,却直夸我家的米好吃,硬要出高价买我家的米。各人的想法不一样,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听了三姐的话,有些忍俊不禁。笑道:“你们这里的人真是有钱多,而我却不知怎么搞的,硬挣不到钱。”
摘好了桔子,拿了三姐帮我装的米。我便回家记下了这一天的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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