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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那张熟悉的脸

你看,你看,那张熟悉的脸

作者: 杨阳wj | 来源:发表于2021-11-26 11:1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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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那天,是大雪过后的艳阳天。

    因为有心事,她早早起床,洗刷完毕,来到影楼等待化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化妆师手下越来越俊俏,越来越靓丽,她的心犹如装了一头小鹿,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雪终于停了,天终于亮了,他们终于结婚了。

    是的,之前的所有煎熬,难过,委屈,折磨都不重要了,能修成正果,能走到一起,就是最好的结局。

    老公定了三辆婚车,其中一辆轿车,一辆卡车,一辆面包车,在当时当地,中档次的安排,她没有意见。换上婚纱,有点冷,她又披了一件羽绒袄,在伴娘的陪同下,回到娘家等着老公。

    哥哥们都已经回来,家里挤满了来送喜钱看出嫁的乡邻和好友,母亲正忙碌着做饭,收拾她的嫁妆,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着穿着婚纱的女儿在身边转来转去,母亲心里很不舒服,赶紧让她去了邻居家,等着发嫁。

    她知道母亲的心思,每个出嫁的女儿背后总会有两双泪眼和两颗忐忑的心,虽然从一开始就反对,但在女儿出嫁的日子里,母亲的心情怎么会好呢?

    和伴娘聊着天,一会老公的迎亲队伍就来了,吹吹打打,街上立刻多了好多的乡邻,她和老公在家人的安排下互换戒指,戴胸花,拍全家照,然后按照当地的风俗,大哥把她背上了婚车。

    她心里不落忍,一是大哥太瘦自己太胖,从小到大,都是比大哥矮一头的二哥背着自己玩,出嫁了,才第一次被大哥背。二是大哥这一背,她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虽然自己不顾一切的非老公不嫁,可是,婚后的日子会快乐吗?如果受了欺负,是不是咎由自取?

    听着乡邻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犹如做梦一般,迷迷糊糊的上了花轿。

    一年多的抗争,今天终于结婚了!不去想那些恼人的过往,日子往前走,尤其在今天,只许快乐不许悲伤啊!她在心里默默劝告自己。通过后视镜,她看到母亲焦虑恼怒的脸,又怎么了?伴娘按下了想下车的她,不关你的事,有他们处理就行了!

    原来母亲嫌车太少,怕娘家的客人没地方坐,后来终于安排好了,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就这样变成了娘家。

    大雪过后,婆婆家的路上,满是泥泞。下车后,老公的小伙伴们真是能闹腾啊!她和老公时而配合,时而反抗,瞅准机会就一阵狂奔。笑着闹着,手里的绢花也成了开路的武器,在伴娘和大姑姐们的助力推搡下,在噼里啪啦的过门鞭炮声中,她迷迷糊糊的成了人家的媳妇,老公也顺利脱单了。

    觥筹交错,敬酒敬烟,一声声祝福,一张张笑脸,在这儿,她是放松的,不被约束的,没有担心的,因为一切都有老公。

    晚上,从饭店回来,倒头躺在软绵绵崭新的被褥里面,她和老公相视一笑,是的,他们共同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2001年,他们从出租屋搬进城郊新交付的楼房,两人量力而行,简单收拾了一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比较以前逃荒似的搬家生活,有了一处自己的房子,这房子是老公的全款,写的却是她的名字,就这点,她非常感动。所以,装修,家具,包括结婚时的下礼钱,她都没有过问,全凭婆婆家安排。

    她常常想,人要感恩,遇到老公,或许是她以前努力付出换来的福报吧?老公人虽然木讷,但绝对是通情达理的人,以前面对那么多刁难,他都用他博大的胸怀释然了,反而是她,好多事一直压在心里,就如同钻进了牛角尖,困住了自己,经常化作情绪,伤害彼此。

    她喜欢每天下午下班做熟饭后步行去马路边,边散步边等着他下班,然后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回家。两个人的世界里,怎么说都是简单的甜蜜,而真正的忙碌和幸福,还是在儿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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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儿子的到来,应该是这个年度最重要的记录了,从分娩到哺乳,从休产假到上班,从看着那个可爱的娃娃刚出生时的憨态可掬,到一夜N次哺乳换尿布的煎熬,那一年,他和她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幸福是如此的重要。

    2004年,为了方便她照顾儿子,不用天天骑着自行车奔波。老公不顾她的阻拦,毅然以当时最高的市场价拍下了她们单位正在拍卖的楼房,这在当时,在她的单位,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谁也想不到,当年穷的卖房子供孩子上学上班的家庭出身的她,居然能拍的起这套房子?

    她又害怕,又担心,担心钱凑不上,担心让老公犯难为,因为她知道,她的家里不会拿出一分钱来帮她的,因为她背地里也曾打电话恳求过哥哥们,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没钱。

    她不是没有过自卑,也不是没有过难过,曾经为了他们辍学,为了他们不到十八岁就远走他乡打工赚钱,为了他们能吃上饭而省吃俭用,为了他们的学费到处借贷,为了他们而拼命工作,到头来,自己遇到难处了,当初的付出也如梦幻泡影,不复存在。

    但老公却安慰她,不用你操心,我能拍下来,就能凑足钱。

    那一刻,五味杂陈的感觉,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

    生活进入常态化,每天老公忙于上班,她的工作相对轻松,早晨送孩子去幼儿园,然后去单位点卯,两三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她紧赶慢赶,做完工作,趁机溜号,接回孩子,陪他一起玩,然后等着老公下班回家。

    那几年,虽然也有争吵,但他们两人齐心协力,老公上班之余,买了一辆三轮车,开始晚上跑出租,每天晚上深夜回到家,从布兜里掏出一把一把的钞票递给她,看着她一张张数着钞票,他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满足。

    而她,也在业余时间找了一份手工活,每天除了工资,也走了一笔小小的收入。

    汶川地震后,老公和她商议,咱们现在住的楼是楼板楼,防震差,咱们后边新盖的楼是现浇面的,抗震等级强,要不然我们把郊区的房子卖了,换一换吧?

    于是,2011年,他们又换了一处相对宽敞和明亮的房子,那座房子里的记忆其实并不美好,因为,当时网络游戏,QQ聊天盛行,党生活相对安逸了,也就容易滋生太多的脾气和烦恼,而孩子的成长伴随着繁重的作业,还有磨蹭,逃避,撒谎等等问题,搞得他们两人身心俱疲,面对着孩子小升初临近,没有关系也没有门路的他们该如何为孩子选择一所好的学校?

    还是他先跳出了这个怪圈,当他跟她说,要去新市区最好的学校周围买一处学区房的时候,她感觉天方夜谭,太好笑了。那儿虽说教育资源好,但房价更是天价啊!

    以后回忆起来。她常常想,所谓天助,就是如此吧?他们这几年的积蓄,刚刚能交个首付,但她真不想贷款,因为还款压力太大,她工资又少,她不想让老公压力太大。唯一的选择就是卖掉一处房子,再买一处,可老公已经看好了房子,谈好了合同,甚至交了首付,这个时候卖房子,谈何容易?

    就在那个下午,中介找到它,说有个亲戚看房子,然后,看了一眼他们就看中了,然后就签合同,打款。打款速度居然没有耽误他们学区房的付款进度。就这样,2015年随着孩子读初中,他们又挪了窝。

    3

    孩子上初中后,她每天奔波在单位与家之间,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晚上还要陪孩子写作业到深夜,那几年,风言风语二胎政策要放开,他和老公相对感叹,若是在早几年多好?

    真的放开政策后,看着身边的同事相继怀孕生娃,他们不禁也动了心,于是,体检,备孕,经过一番番折腾,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盼着二宝的到来,家里,一度难以把控的乱。

    怀孕期间,他的体贴让她感动,每一次产检,他都陪伴,宽慰她,鼓励她,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她想吃水饺,他下班后鼓捣到深夜才包好端到她面前,她心情不好,他不睡觉陪她聊天,她肚子疼,他深夜开车带她去医院。

    当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她第一个就是想到把这个消息与他分享,看着满脸胎脂的女儿,他笑的双眼成缝,为了让她过一个舒心的月子,他请了月嫂,照顾她和孩子。

    而如今,从女儿出生后就再也没有礼拜天的他仍然奔波在工作一线,每天下班后,看到女儿为他打开门,开心的叫着“爸爸!”,一天的疲惫也就烟消云散了。

    晚上十点半,刚上大一的儿子也会准时打来电话或视频,看看他和她,还有可爱的小妹,聊一聊学习的强度和生活的忙碌,还有大学生活的充实和美好。

    他还在备考二建,她也想备考社工,每晚相伴书桌,他们看书,女儿画画,这或许就是生活沉淀下来最美的画面吧?

    幸福从来没有距离,也不会随着时光流逝,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彼此的融入,她和他有着左手右手的默契和熟悉,也有着公不离婆婆不离公的依赖,更有着勺子碰着锅台的交响乐,累过,哭过,也笑过,发狠的时候,也在心里暗暗离婚千百次,但这份亲人般的互相扶持和鼓励,让忙乱的生活有了丝丝静谧,丝丝幸福。

    结婚21周年,幸福时时相伴。祝福所有的家庭和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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