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过出门跑步,下着细雨,暑气被细雨一浇,有了丝丝凉意。
夜晚的铁道线安静了下来。行道树叶噙着细雨,在昏黄的灯光下如眸闪亮。
路上没有行人。独自一人的奔跑,只有影子不离不弃。
前方隧道处又在修路,机器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午夜显得格外响亮。顶着黄色头盔的工人们忙碌着归拢散落的泥石。我小心翼翼地躲过,快步向前奔跑。
快接近太平园时前方没路了。一个残破的工厂像一头受伤的巨兽蹲在那里,虎视眈眈。
我在它面前一个漂移,转回了来路。依然不紧不慢。细雨更细了些,头发已经湿润。衣服己汗雨交加,你中有我的咸,我中有你的凉,彼此交换这个世界的味道。
机器的轰鸣声又近了,黄头盔像雨中的盛开的带泥的小黄花。让午夜平添了几分柔和。
脚下的泥土似乎硬了些,并亮出了它不屈不挠的态度。它扭动了我的脚。
我听见我的脚踝在细雨中呼喊,喊痛。
左脚扭了。抬起来,再踩下去,疼痛像一枚尖刺从脚踝穿过我整个身体,直接从我嘴中透出来,我倒吸一口凉气。
伤筋动骨,这接下来的日子,又废了?
至少,这回家的路,是不能用跑来丈量了。走,也不行。
行道树下的青桔成了我的稻草。我抓住它似乎抓住了接下来的人生路。
缓骑,慢摇。我细细体味左脚给我传来的情报:份得不重,还可轻弄慢捻抺复挑,陌上缓缓归是可以的。
沐浴。
云南白药气雾剂喷上去,轻揉,疼痛缓解。
总会好起来的。
人哪,不要总是走得太快。伤一次,或许是为了等等走得太快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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