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寒冬,寒风凛冽雪花飞。
有几个南方的朋友,聊天时总会问我这下雪了没,说是想看看洁白的雪花。
在他们看来,雪花是一种圣洁和美丽。千里银装,满世界都粉妆玉砌。在雪地里堆个雪人,拍一堆美照,然后发发朋友圈,接着就是一堆人评论。
冬日的雪景确实美,美不胜收。
但,我不喜欢冬日,没错,冬天太冷了。
前几天的“冰花男孩”,让我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小时候上学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突然变得很清晰。冬日的早晨,我起的很早,我们去学校步行要一个小时左右,起床自己炒个炒饭吃,或者吃碗汤泡饭,然后去学校。去学校的路全是山路,还要经过很多小树林,树林的树都是松树,不是长松子的那种松树,我们那管叫“黄松”。松树秋日里掉落的松针,树根脚的那部分是干的,收起来卷成一卷,火柴一点,就着了。迎风一跑,便不会灭。卷松针要卷紧了,松了的话很快就烧完了的。然后一路走一路哄手,这样手不会冷。一路小跑到学校,其实全身都是暖和的,尽管衣衫单薄。冷的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
我们的学校很破旧,就是三间瓦房,墙体是黄泥的,地上也是黄泥,窗户是敞开的,没有玻璃。这所学校前几年去看过,荒废了,房子都快倒了。
冬天坐在教室里上课,寒风从窗户直刮进来,直杀骨头。写字时手连笔都握不住,就一个劲儿地搓手,搓半天才能暖和点。
如今好了,都搬到新的教学楼去了,至少不会是没有玻璃的窗户了。
再有,儿时在雪地里拔萝卜回来喂猪,也是件辛苦的活,萝卜上是白茫茫一片,踩上去一脚一个印,还伴着“擦擦擦”的音。好不容易走到地里,赤手扒开萝卜上的雪,一个一个拔了往箩框里装,好不容易装满,赶紧背起往家里走。菩萨保佑,不要在雪地里摔一跤,让我全身都冻僵。到家赶紧到火边烘烘手,然而,此时手已经麻了,没知觉了,也不觉着冷了。如此几次,手肿的不成样子,甚至还开裂了,一碰水,钻心的疼。
即便是如今,我长大了,还是害怕冬天,尽管不用在雪地拔萝卜了,或许是儿时冷怕了。甚至一到冬天,连床品都要换成暖色调的。
如今,我在家带俩孩子,诗哥还是得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早出晚归。冷的是他,风刮雪打的也是他,但我心疼。
我不想我的孩子,再像我儿时那般受苦,我希望在他们的记忆里,冬天是美丽的。可以穿着棉袄靴子,带着帽子手套堆雪人,滑雪,而不是小小年纪为了生活冻僵了手指。
希望在所有孩子的记忆里,雪天都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不管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还是“柳絮因风起”,都是极美的,再或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也很壮美。
愿冬日过后,花开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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