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趴在窗台上吹风,背对着小岛的万家灯火,眺望迷蒙的夜色。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座小岛似的,远处亮着很多年以前的光。
念初中的时候总喜欢在深夜写完作业之后趴在窗台上吹会儿风,对面的大桥亮着灯光、旁边是灯火通明的RT-Mart那片街区,依稀能看到教堂的尖顶和远处朦胧的群山……这么窸窸窣窣的几处灯火好像多年来都没有变过。
忽然有些穿越,想起了李清照的那句“物是人非”。
初中的时候喜欢想些什么呢?
大概是那些没写完的作业、没有完成的小说和昨天刚刚看完的书,有时会一边吹风一边想夏天,思考以后会去哪里读高中、到哪里念大学,遇到哪些人、变成什么样子……好像思绪被夜里黑魆魆的风吹散了,浮沉着不知道会落到哪一个角落。
在北京,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偶尔也会刻意地放慢脚步,让自己融在夜色里,但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时间和心思。思绪被牢牢地拴在地面上,思考的是以后的规划和生活。
前些日子翻开自己之前写的文字,其中有一段说,“我很庆幸在写作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忌、随心所欲,随意地去写自己的思考、发泄自己的小情绪。”
在北京的这两年变得越发现实,不再随便任由情绪撒野。就连写作的时候都开始思考什么表达或选题比较吸引读者,某些敏感话题不能说得太深入,自己的小情绪不能太多地传达给读者。
在为数不多地在夜色里散步的时候,会希望时间暂停一下,至少让我再多准备一下。
这片夜幕下的城市风云变幻,每天迎来很多人、又送走了很多人,有些地方的霓虹整夜闪耀,却光怪陆离,将天空染成不同的颜色。
此时卸下自己,把自己交给时间,只是安安静静地吹风,倒显得十分难得。
听见一声冗长的笛声,一列火车打着远光灯破开浓稠的夜色,轰隆隆地驶过。思绪又开始沉浮,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篇推文一样。
随着我们越来越长大,便越来越没办法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因为替我们撑着生活的人,渐渐变成了我们自己。
也只有在这座小岛,时间才会静止,一如多年前那些月光如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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