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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气温也一下地下降广场里上的那几棵不知名的树,一串串乌黑的小果子挂在枝上,和逐渐变黄的树叶夹杂在一起。路边的香樟树还有苦楝子树上一簇簇果实开始从青变黑、变黄和变软了。
不知名的鸟似乎没有被北风影响,依旧频繁地在浓密的榕树冠里穿梭接蹱而出,叫声清脆而紧凑。
这些吱吱喳喳不停的雀雀,喜欢过集体生活,结伙觅食,连种在阳台上的树,那树叶上也留下不少它们的粪便。
桂花,米仔兰的花在黄绿的叶间带着油画的浓稠质感,那香气是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虽然,岭南的冬天并不明显,但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只想缓缓的走着,看沿路景色,听人家谈论,尽量的享受这引起应得的苦和乐;至于路线如何,或是由西四牌楼往南,或是由东单牌楼往北,那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段周作人写的文字,莫名地打动了我。大概,这段话道出了我很多时候的日常心境,也是能让我放松下来的状态。
很多时候,当我感到郁闷的时候,生便爱这样随便走一走,看看沿路的花花草草,看看人来人往,遇到相熟的人或在熟的店,停下来聊一聊,心情就会慢慢地平复了。
近来,都在看民国大师们的书,梁实秋、周作人,还有汪曾祺。看到有共鸣之处,心也不禁戚戚然,有时会忍不住泪目;而看到有趣之处,又不禁莞尔。随书中文字悲喜,这大概就是阅读之乐了。
今天看到周作人写的这一段,觉得描写得甚有趣味,就摘录下来。
“从前同小孩们往高亮轿去钓鱼钓不着,只捉了好些虾蟆,有绿的,有花条的,拿回来都放在院子里,平常偶叫几声,在这几天里便整日叫唤,或者是荒年之兆吧,却极有田村的风味。
有许多耳朵皮嫩的人,很恶喧嚣,如麻雀虾蟆或蝉的叫声,凡足以妨碍他们的甜睡者,无一不深恶而痛绝之。大有灭此而午睡之意,我觉得大可以不必如此,随便听听都是很有趣味的,不但是这些久成诗料的东西,一切鸣声其实都可以听。
虾蟆在水田里群叫,深夜静听,往往变成一种金属音,很是特别,又有时仿佛是狗叫,古人常称蛙蛤为吠,大约是从实验而来。
我们院子里的虾蟆现在只见花条的一种,它的叫声更不漂亮,只是格格格这个叫法,可以说是革音,平常自一声至三声,不会更多,唯在下雨的早晨,听它一口气叫上十二三声,可见它是实在喜欢极了。”
现在能看到的虾蟆,大多是绿色的,体型也大,叫起来“昂昂昂”的,叫声甚为响亮,传播也广,若是碰到一只恰好藏在沙井下的,可以用声传数里,惊天动地来形容。实在是没有办法当趣味听之。
这些绿色的虾蟆可是著名食用蛙种。雄的鸣声洪亮,远闻似牛叫,故得名牛蛙。话说一只是在作“牛叫”,但千百只的牛蛙同时在作“牛吼”。那交替而发的声音,实在是不能让人忽略,你也不能忽略,吵得你根本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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