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燃起一支烟,寂寞地吸着,大口吐出被身体剥瘦了一层的烟雾,间或也会调皮地蹦出一两个烟圈,如同顽皮的孩子跃动在吞云吐雾的幕布下......
网图侵删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看了一部文艺片,放在如今商业大片盛行的时代,其实是可笑的。没有炫酷的惊险特效,没有劲爆的光影镜头,《黄金时代》就这样在商业大片的围追堵截中格格不入的呈现在大众眼前,若不是对萧红的《呼兰河传》有过美妙的阅读体验,自己也断不会耗费三个小时去看一位女作家的一生。但随着萧红的短暂一生在荧幕上如抽丝剥茧般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最终的感觉是值得的,正如电影中的镜头一般,抓起一把糖丢进嘴里,满嘴的甜腻,有橘子的有苹果的......却硬是抵不过心里升腾的五味杂陈。
网图侵删萧红在由武昌渡江的轮渡上偶遇故人,便对他说,当与萧军分开后才发现自己竟没有朋友,自己身边的朋友竟都是萧军的朋友,是萧军党。这句落寞的感叹却是与电影中萧红从不离手的香烟交相辉映,映衬着萧红的寂寥与孤寞。之于香烟的地位,在民国时期确实不同一般,《49日祭奠》中,赵玉墨对孟繁明说“吸烟的女人和不吸烟的男人一样,让人厌烦”,可见当时香烟还是地位、品味、身份的象征。但对于萧红这样的女子,烟不离手总是不雅的,可是纵观萧红得一生,若是没有香烟这最后的稻草,是否还能成就她民国四大才女的流芳之名呢?
网图侵删7岁到12岁,正是一个女孩最美好,最艳丽的日子,萧红却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灰暗,人性的灰暗、男人的灰暗。孤寒、绝望、慌张、恐惧、失望、灰心,一阵又一阵命运的恶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没有花香,都是沙砾,恶狠狠地打在身上,心里。初恋的甜蜜都被一个男人的懦弱所葬送,未婚夫则让她的身心都受到了残害,同居、怀孕、被抛弃,女性中能想到的最可怖的遭遇都落在萧红的身上。直至她被未婚夫抛弃,因为600元房费被囚禁时,萧红举起了香烟,在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中,唯有香烟与创作才能抚慰她那颗千刀万剐后却兀自倔强跳动的心,香烟成就了萧红的写写画画,更造就了二萧日后的传奇爱恋,一生的纠葛哀怨。从此开始,每每萧红在一个地方驻足,香烟便出现于镜头。
网图侵删萧军在旅馆看到萧红,是个精神憔悴,即将临产的大肚子孕妇,床头“那边清溪唱着,这边树叶绿着,姑娘啊!春天到了。”的小诗与萧红手中的香烟一起见证了这对因文学才华相互吸引缠绵的情侣。1932年哈尔滨大水,推开牢笼的萧红坐于窗边呼救于划船老伯,迎风飘散的香烟回望着被命运摧残却依然充满喜悦与憧憬的美丽脸庞。一支支香烟,目睹了鲁迅先生之于二萧的关注与重视,见证着一次次萧红与鲁迅先生的玩笑与交谈;一支支香烟,凄苦着萧红在日本的孤独寂寞与辗转反侧。香烟陪伴萧红一生,陪她经历黑暗,也陪她度过欢乐,直到生命的终点。
网图侵删香烟的烟雾弥漫开来,也许只有当烟雾浓了起来,才能模糊了萧红一生的恐惧、绝望,才能模糊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而当痛苦淡了,便是创作的思维澄亮的时刻,而只有在这个时刻,萧红才能真真正正的做属于自己愿望的事“我只想写作,只想好好的写作”。
网图侵删萧红在独居日本时,曾发出这样的感叹,这真是个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三个小时的观影,真真体验到,那真是个黄金时代啊,饱经战火却顽强生存的黄金时代,属于中国自己的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属于萧红与她永不离手的香烟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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