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到B市的火车,晚点了。因为到了B市还要转乘去H市的火车,中间有三个小时的转乘时间,因而我挺焦急的。
等待过程中,手机已经失去了30%的电量,虽然有充电宝,但还是不愿这么放纵自己。为了迎接F市的大批打工人群前往各地,火车站专门在站前广场里搭建五六个临时的候车室,我的火车候车室也一起被安排在广场里。
闲来无事,我喜欢观察四周的人群。虽然自己知道盯着别人看并不怎么礼貌,但是我小心一点不被发现应该是可以的吧。
站在我旁边的有一个四口之家,我观察了他们很久。但主要地,这个家庭里的父亲很引人注目。在F市这样文化背景里,或者说,在我从小到大的视线里,大概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父亲。
刚过完年,四个人只是每个人背了一个小包,不像候车室几乎其他的所有人都人手一个笨重的行李箱,包括我自己。这对父母大概四十岁,孩子们年龄相仿,我猜有十二三岁。父亲是典型地壮实人,憨厚的样子但又觉得很可靠。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笑着勾着手指让他们到自己旁边,孩子们虽然看着不那么开心但也乖乖地过去。父亲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聚拢过来,三个人的头贴在一起。父亲持续着他开心的状态,两个手不时地摸摸孩子们的脸蛋,有时又和孩子们开开玩笑,孩子们不好意思地透出笑意。母亲则是完全地另外一种天气,看着她的三个家人毫无笑意。
等待地太让人着急了,我再次查询了晚点火车,网站提示预计晚点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能只有一个小时转乘时间,这样的话还可以,希望他们说到做到。
继续观察。
四口之家也都等累了,蹲在地上休息。男孩和女孩各自拿着母亲和父亲的手机玩游戏。母亲对他们的游戏毫无兴趣,也开始观察四周的人群,好像是太无聊了,有时我发现她的目光凝滞在一个方向,聚精会神的。父亲则不一样了,他的目光是在两个方向,两个孩子的手机游戏。腿蹲麻了,他会稍微站起,两只手扶着膝盖,继续观看,嘴里还会冒出几句观看的反应。半蹲的状态也保持得太久了,他站了起来,朝着候车室的信息屏幕观察着,我猜想他应该也跟我一样发愁,甚至脏话都出来了。回过头来,他翻开手提包,掏出了棒棒糖和火腿肠,递给女儿和儿子。
晚点后一个半小时,候车室进来一批穿绿色军装的人,他们维持起秩序。人群按照车厢从大号到小号开始上车,我占便宜似的因此较早上了火车。再次查询,这次可能因为秩序晚了十五分钟,已经可以了,没有很大的问题。
我与四口之家就此分离,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注意我偷偷地观察了他们两个小时。因为等得有些烦躁,上车前我居然没有看到他们最后一眼,就此与他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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