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期间,我们毕竟还是十八九岁的小青年,难免也干了一些不着调的“坏事”。
一、偷青
生产队那会,每到秋天各种作物成熟的季节,都要成立护青队,主要是防范个别社员偷摘地里的果实。即使这样,也难以保证不被偷摘或偷吃。当然,这样的“好事”,自然也少不了我们知青。
偷摘或偷吃生产队的果实叫“偷青”。如何“偷青”呢?最好的事就是能去看渠。看渠就是看着浇地,主要任务是别让水满世界跑,哪有了口子赶快堵上。那时电力缺乏,主要靠柴油机来带动抽水机。柴油机上面有个水箱,工作时水箱里的水便会沸腾。水沸腾了煮点什么不就很容易吗?发现了这个秘密,秋天里,我们便主动要求去看渠。队长也愿意照顾,毕竟看渠比其他劳动要轻松些。当然,队长也不会让我们知青单独看渠,总会让我们和其他社员一起去。主要是怕我们操作机器时出事。当地的老乡还是很善良的。
那天晚上 ,队长派我和一位社员去看渠浇地。初秋的夜晚已有凉意。我们各自扛着铁铣来回在地里巡视,察看着那些可能跑水的地方。哪块地浇满了,还要把那块地的口子堵上,另换别地。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下半夜。此时,明月已过中天,露水开始打衣。四野一片寂静,唯有虫声嘀嘀。夜风吹过,送来一阵阵即将成熟的玉米棒子的香气。看着柴油机水箱内沸腾的热水,我问那个社员,肚子饿吗?他说有点饿。我说,咱们煮几个玉米吧?他说怕让队长看见。我说没事,深更半夜没人来的。他说那好吧。我们从地里掰了几个嫩玉米放入柴油机的水箱,不一会就煮好了。那时的玉米还没有那么多的化肥农药可上,更不用担心什么转基因,所以吃起来是满口留香。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更多次。当然,也有被队长抓住的时候。那次我们在白天煮毛豆就让队长看到了。队长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别把柴油机弄坏了。等队长走了,和我一起出工的社员说,队长不好意思罚你们知青,因为他知道你们只是吃点,不会往家里拿。
除了看渠浇地外,我们偷青的另一招就是野外烧烤。地里生长的那些红薯、花生、土豆等都是我们的美食。我们在一个即背风又背人的地方挖好坑,再用莊稼秆,荒草,树叶等作燃料,能弄到什么烧烤什么。最多的还是红薯了。烤红薯最容易,等火旺了,把红薯扔进去,再埋土就行了。最难烤的是花生,火小了不熟,火大了又糊了。所以烤花生是一门技术。后来,我们总结出泥巴烤法,就是先把花生扔到稀泥里,花生有了“防火衣”,就不容易糊了。
二、杀狗
那是1974年底,我们下乡插队近一年了。那会各地都在学大寨,以粮为纲,副食品短缺,想吃点肉很不容易。人虽是杂食动物,可是久不闻肉腥也是馋得不行。更何况那时我们都是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加之长期从事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大家太想吃顿肉了。想去买肉,一来没钱,二来呢,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男生吃完饭没事在知青点的伙房瞎侃,忽然,一条狗溜了进来。不知谁喊了一句:“快关门!”我们几个顿时心领神会,立马起身,有的去关门,有的去捉狗。狗被捉住了,可是如何宰杀,谁也没有经验。幸亏村里派给我们做饭的大师傅也在。刘师傅知道我们要杀狗解馋,虽不情愿与我们同流合污,但当时也只能助纣为虐了。他找了根绳子套住狗的脖子,让人拿了一碗水,然后给狗灌入。水入狗肺,立即毙命。
狗死后,我们在刘师傅的指导下剥皮,开膛,割肉,下锅。不久,一锅香喷喷的炖狗肉就做好了。我们不敢怠慢,生怕这到手的鸭子再飞了。当然,这种时刻也不能忘了一起同甘共苦的女生。我们把已经睡下的女同学叫起 ,共同享受了这锅美餐。
第二天早上,便有社员在房顶上骂街。我们都装作没听见,随他去骂。他骂了一会就停了。可能他也知道是我们这些知青干的,骂多了也不好再和我们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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