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树

              老人和树

                文/黄影

若干年前，树的一粒种子随着它的泪水

掉落在一片落叶

风中，这片落叶开始起舞

从慢步跳到快步，直到跳成街舞

由低处慢跳到高处飞舞

最终，这片携带树种的落叶

被卡在一座城最高层的一栋楼

——外墙和一条下水管道之间的小缝

若干年后，高墙上长岀一棵树

高楼对面楼房住着一位行走不便的老人

他每天在阳台上向小树仰望

无论是小树沉默，还是向他点头挥手

都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若干年前

一个年轻而又瘦弱的身影

于某一个清晨从遥远的山村岀发

一轮红日和一棵古槐是他身后的背景

    （2020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