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并不是很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可是也从不排斥别人以神神鬼鬼之因加以附和。为什么?因为人生太艰难了,如果能找到一个途径,让追寻的过程显得不那么折磨心神,轻松的方式谁不想轻松着?
【最近受委屈的人成群结队】
常常有人说:锥子,你一天天乐呵呵的,好像没人给过你气受似的。
哈,所有的事情说到嘴边,不过就是一句“好像”罢了,虚幻不真实,假想似乎是,所有的所有涌到嘴边,就只化成了一句“可能是心大吧”。
——她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记得早先看《黑镜》的时候,对于记忆芯片的事情进行了认真的思考,耗时一整天。按照科技发展的速度,我相信这件事迟早就会变成现实,到了那个时候,你我真的会选择安装这个芯片吗?帮你记忆,帮你记录,甚至帮你回忆,帮你回味,帮你捉奸,帮你破裂,帮你围困在过去,帮你执拗在细枝末节,然后看你自以为掌控一切,再看你在掌控一切中沉沦苦海,无人救赎。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数次过滤自己的记忆,想象自己手拿遥控倒带回去给她看当初那真实的一幕的场景,告诉她一方面她确实没有提前跟我说过要我参加教学活动,另一方面也没有说是八月中旬开始项目。可澄清之后呢?我没有继续幻想到她的道歉,我的沉冤得雪,反而一阵慌张和惶恐,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有预感却抵触。
是我害怕真相吗?是我甘愿被误解进而默默受委屈吗?可是人生真的好艰难的呀,不仅对于我,对于每一个人都是。我是那个因为人生艰难就情愿自己受委屈的人?也不是啊。可是这个委屈,我还是生生受着了。
你问为什么?可能是心大吧。
——几木说: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是委屈。
几木是学生工作的负责人,两年来一直在学院那边忙来忙去,还有主席的名头。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跟每个人看起来关系都不错,也都能说上话。
就是这样一个几木,今天中午来到我寝室,刚进门还没等话说出来,声音就开始发抖,眼眶里也含着泪。我惊了一跳,马上起身从床上下去,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几木说:我不去了,真的,我受不了这委屈,一声不吭就重新提交了另一份材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前因后果我大概了解,但是没想到涉事者并不是温柔地告诉她,而是重重地通过一个局外人的电话给了几木迎头一击,让她发懵。
可是你会有这种无力感吗?没有经历过百分之百相同的事情,只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知道对方难受,却不知道对方难受的程度,想要安慰却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建设性作用,有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但是又不能用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去类比,于是揪着心难受着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没事没事,没事了”。
我想,我知道几木的委屈:很多时候,不是事情本身让人难过,再难的事情,总能靠自己的能力去克服,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事情发生过程中,来自他人的不尊重,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几木的溃不成军,是感受到了这种不尊重。
——瑶儿说:一个人说出的话会对别人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呢?很大很大。
尤其当这个人是你一直以来敬重甚至敬畏的人。
两年的放养管教,却突然之间想要收紧缰绳,不顾马儿当时到底是在十里之外疾驰还是在一条新的道路上猎奇,轻轻一拉紧的意思就是:你现在做的所有尝试都是无意义的,经历的所有也都是无意义的,从收紧缰绳的那一方看来,只要突发奇想要确认缰绳那头的马儿是否还在,就可以用一种不给任何缓冲地带的方式让马儿自杀式回归。
即使不是自杀式回归,也要受点伤,感受七十迈速度被突然喊停且受到阻力扼住咽喉的那种痛感。
于是紧接而来的不能是解释,不能是维护,不能是拒绝,不能是退出,只能是道歉。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拒绝不能退出吗? Because school sucks.
算命先生说:命带华盖无欲求,但过刚易折。我可能真的会一次次被折断,那听一声脆响,想必也是一件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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