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薇若有所思:“大姐这一点的确难得,我每次跟虎臣争论,到最后几乎都是我赢,因为我有理的时候一定要压倒他,没理的时候又希望他能顾念我,哪怕违心地屈服都行。”
曾祥宇笑道:“这一点我倒跟你不一样,我要真觉得自己错了我会承认。”萧蔷薇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不要面子,我可不行。”曾祥宇笑着点点头,也不跟她争辩。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如果换成方宜晴,他就很有兴趣跟她争论到底,可是面对萧蔷薇他却并不想说太多。难道自己也并不是单纯地只关心对错,也是看人看心情的?
真要这样的话,不是应该像李虎臣那样为心爱的人放弃原则,跟其他人据理力争才对吗?
萧蔷薇还不甘心,又问:“这些都还好嘛,你还有啥严重的毛病?”
曾祥宇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从小家里条件不太好,因此花钱比较谨慎,说白了其实就是小气。可是宜晴对花钱没什么概念,总是想花就花。有一次她想买一件风衣,我看价格要一千多,心里有些犹豫,就因为这个,宜晴直接说不要了,扭头就走。为这事她一个礼拜没跟我说话。”
萧蔷薇说:“难道你不认为只要让心爱的人高兴,花多少钱都值得吗?”曾祥宇难为情地挠挠头:“我也知道啊,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好像很难一下子纠正过来。”
萧蔷薇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大姐又原谅你了?”曾祥宇说:“过了两天我自己去把那件风衣买下来送到她学校去,结果她收是收了,后来我们也和好了,但她似乎穿那件风衣的次数并不多。”
萧蔷薇说:“能知错就改,还算你做得不错。”
紧接着她又说:“大姐不爱穿也能理解,她觉得这件衣服你不是诚心诚意为了让她高兴才买的,即便你还是想要弥补错误,但那份心意和一开始就很爽快地买给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曾祥宇苦恼的说:“是啊,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好难猜。我觉得很自然的事情她却认为不可思议,有些事她干得兴高采烈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合道理。就像有一次我们去吃饭,我点了干炒牛河,她要了煲仔饭,结果她的煲仔饭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非把我的牛河吃了一大半。我本来就不喜欢吃煲仔饭,她却硬是逼着我吃完。既然她喜欢牛河,干嘛不干脆也点一份,却非要点不喜欢吃的煲仔饭呢?”
萧蔷薇“扑哧”一笑,指着曾祥宇叹道:“你呀,跟我大姐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怎么还是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其实吃什么东西都不重要,她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愿意为了她而委屈自己。”
这话听得曾祥宇瞠目结舌,过了半天才说:“这还需要怀疑吗?我当然愿意啦。”
萧蔷薇说:“关键是她要知道才行啊。”
曾祥宇说:“那她可以问我啊,我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萧蔷薇忍俊不禁:“你以为你说了她就相信?在女孩子看来,甜言蜜语固然重要,却远没有实际行动让她觉得踏实。”
曾祥宇回想了一下,还是不服气:“我那次的确把那份煲仔饭吃完了,她总该相信了吧。可是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好多次,难道都是为了证明我对她的心意?”
萧蔷薇说:“那当然了。”
曾祥宇问:“一次两次不够,非得试个十次八次才相信?”
萧蔷薇说:“其实十次八次也远远不够,除非你们俩结婚了,否则这种试探还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说完之后她又想了想,说:“就算是结婚了,她也未必会放过你,还是会不断试探的。”
曾祥宇有些发愣:“这么做难道不觉得不累吗?”
萧蔷薇说:“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心永远不会踏实,她们只有通过不断的验证才能让自己相信男孩子对她是真心的。只要一段时间里没有看到新的证明,我们心里就会觉得慌慌的。”
曾祥宇不服气地问:“难道你跟虎臣也是这样?”
萧蔷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然啦,难道我不是女孩子吗?”
随即她又补充到:“不过虎臣这点比你做得好,不管他理不理解我的想法,不管道理对不对,他总是愿意做让我高兴的事情。”
但她随即想起李虎臣对她的绝情,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说不出的痛。李虎臣到底爱不爱她呢?为什么之前对自己那么呵护,生怕自己不高兴,现在竟然忍心把她的心伤得如此支离破碎。到底他的哪个心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她给杯子里倒满酒,没跟曾祥宇碰杯就一饮而尽,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但她现在宁可把自己喝得大醉,也要求得短暂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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