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夕
在这个城市过了十一年,还是第一次如此思念故乡的夏。
—题
我记得清楚,乡村夏天的清晨才是我记忆中最喜欢的样子。
五点多钟,大多数人都起了床。平常时,躺在被窝里听各家厨房传出的交响曲,烦闷不已。遇上星期四,就胡乱的扒拉了几口饭,便跑去食杂店。食杂店里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唠着嗑。我的几个玩伴会老远就叫着我的名字,大家都笑着闹着。这样的一个清晨,就是为了一起去赶集。去集的路上,有几颗百年大树。每次到这几颗树下,军友哥大展身手。当军友哥爬到树半上的时候,我们几个玩伴就会在下面大叫着好。
我对那个场景记忆犹新。
母亲把所有的衣服都装好后,啪的一下合上箱子。
“走吧” 她这样平淡的说。
小舅的车在大门口停着,我踩着边框爬进后斗。满满的东西,只能让我倚在箱子上。引擎的声音响起,后斗里的我,望着越来越远的小土屋,也不知道是何种的滋味。
六月的风轻抚着书页,阳光照在脸上,窗上的风铃也欢快的响动。据那副场景发生已经有八个月。不知不觉,竟安居在这里半年有余。在这个夏天,这平常无奇的一天,我的思维突然跳跃到乡下。可能是窗外玩闹的孩子勾起的思绪,也可能是柳树的脆牙,再者是楼下空空的房架。总之,老家的样子竟挥之不去。竟总是想着老家的房子没人住,它会寂寞吗?院子里的杏树抽出新芽了没?还有刺玫花,有没有扎跑到院子里玩耍的小孩……
那里并非江南的景,却有着江南的百般柔情。
几天前,父亲回到土屋。回来时,只是说快塌了,要不要卖掉。
那个夜晚,我没有看这个城市的夜景。老相册从头到尾,被我反复的翻了很久很久…
七月中旬,军友哥给我打电话。他告诉我,土屋塌了。也在电话那头开心的说,幸好没有人住。我问他要了照片,说是纪念。军友哥用微信发了过来,又说我是闲的。
照片上的枯井,还是原来的样子。角落的废铜烂铁缝中,挤出了几簇野雏菊。院中还是青青草地映衬着那一排灌木刺玫,没有了小孩子们的嬉戏,它们长的格外的青。一切都是十分熟悉的,一切又十分陌生。
军友哥说塌下的木头,被拾去烧了火。青草太高,照不到中间。问我要不要看那堆带着草芥的土块。我笑了笑,算了。
这个城市的八层楼,是个新的地方。在这个新的地方,我却格外怀念故乡的夏。
(偶有感怀,以此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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