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的时候,我家邻居大哥娶了邻村的一个女子。邻居家弟兄多,家也贫苦,耽误得大哥岁数渐长。邻村大姐听说是屡次高考失败精神上出来些儿状况。两下一说,各安其道,顿时就成了。过年的时候新媳妇儿挨家挨户吃一顿饭。村里头年新娶的几个媳妇儿私下里结伙。因为一直在外头上学,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另类的嫂子,我早几天就想着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几个媳妇儿一进门都热络络地给我妈打招呼,唯独这个嫂子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脚下某处,没有与任何人的目光对接。过了一会儿,这嫂子撂下嘻嘻哈哈攀谈的众人,顺着那些带字的方块年画一溜看过去,且念出声来。众媳妇皆笑吟吟地瞧她,交头接耳。我从心里生出来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
大哥倒是很疼媳妇儿,做饭洗衣服地里活这些大嫂都不会,大哥啥也不说,全做了。大嫂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全是大哥带大的。就这么着,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嫂子依然身体强健,还是抓住字就要念。
大哥经常说:“是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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