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那个本该有更多认识的人的学校。
于是,她也流连于那杨柳的湖畔和猫儿的花园了。这里虽是小了一点,大部分还是熟悉的。灰绿色的校服,同样简单却寓意深刻的校训,风格变化并不太大的教学楼。
可是不同了。
公式好像变得死板而不能用于题目中了。条目好像变得诡谲而难于记忆了。桃花开了,可是一树的像假花一样的塑料的质感,树旁的长椅上落满完好未被压过的花瓣了。
在前往补习班的车的后座上,她闭眼、垂首、轻轻地摇头。焦虑像毛绒绒的蜘蛛爬上她的心口。
现在,还能勉强撑持。可是以后呢?
* * *
朋友是一定要交的。
满口竞赛的学习大佬在晚自习叱咤风云,八卦大王点评;出口不出心的“奶人”声一呼高似一呼,恶言恶语相向。数学计算绝不出错的女孩,刚进校便已学全所有物理课本的女孩,戴厚厚眼镜露出猿人般猥琐笑容的女孩。
男孩们,她都不想接近。
她察觉到自己在迁就朋友的喜好,一起去吃饭、运动,并察觉到自己每次都皱着眉头。
越来越多的事, 像极了胶水、浆糊,充填在漫无边际的空间中。
而那朵苍白的纸花,便无所依地漂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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