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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来聊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就是比较大的层面的,深入我们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的,有其能动意义的话题 -- 谁在杀人?
很奇怪啊,谁在杀人?当然是犯罪分子在杀人了,他们又不像我们这般温暖纯良,他们狼子野心,狡猾狠毒,残忍多疑,恶贯满盈,他们都是埋伏在深夜的狼人,在我们每一个村民的必经之路埋藏好,等待我们靠近给我们致命一击,他们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咬断我们的脖颈,不待我们一息奄奄便入了他们的口,血液流入,骨头也被嚼个粉碎。
然后,我们就消失在这世间了。有理,可狼人们还不够狠,因为他们好歹还埋伏在夜色中,不至于满大街追着杀人。可我还真的知道有一种东西,他们是真心残忍的,他们不光夜色降临会出来,而且光天化日之下都在侵蚀人们的生命。他们无刀无枪,更用不着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他们有很多一齐动手的同伴,杀人的方式也简单极了,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得要你死。
他们发出的每一个信息,每一种文字,每句剥皮戮骨的语言,每一个语气的嘲讽,每一个眼神的轻蔑,每一句自己都不信的玩笑话,足以使一个罪恶滔天的杀人犯都畏惧得不行。因为我们还活着,他们的刀就不会入鞘,他们在等着一个时机,或我们放松警惕,或我们不能死得有尊严时,他们才把刀深深地插入我们的胸膛,看着我们的狰狞表情,看着我们的最后一口血淌在他们的肩头,他们才能敞怀大笑,觉得人生满足得不行,转眼看见尸身倒地还不免踩上两脚。
这是种什么东西呢?是我,是你,是我们、你们、他们,我们每一个活在这世界的人。我不信你没有说过一句“该死的老师”,没说过一句“我早晚弄死你”,没有说过一句诅咒的语言,没有过一个轻鄙的眼神,无论在任何场景。
说这些什么意思呢?不是说我有多么神圣,我可以不区别对待别人,我可以做到爱别人如同爱自己,我可以做到不对任何人投以鄙视的目光,都不是。是人就会自私,这是人性使然,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我们可以认识到这点,而且可以自己约束自己的行为,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会淡化我们的情绪状态。也就是说,第一,我们十分清楚我们的人性中存在着劣根性;第二,我们可以慢慢淡化掉劣根性,当然它仍旧存在。
我从来不会劝别人是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如果你想做一个好人并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会说你去做一个十足的好人吧,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只要你在偶然的一天对别人恶语相向了,那你就不是十足的好人;如果你想做一个恶人并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会说你去做一个十足的恶人吧,但我知道这也不可能,只要你在烧杀淫掠中有一点点悲悯的起心动念,那你就不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了。
善恶是相对的概念,彼此关系是对立统一的,既互为依存又相互排斥。我曾设想过一个极善的国家是什么样,用儒家的标准就是“仁”,社会是“大同社会”,每个人谦逊有礼,和睦相处,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国泰民安,对内休养生息,富强泰定,对外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用再分别人己之责,更没有王侯将相和赤贫民众,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不是的,如果一个社会至善,那么它不会存在。首先等级制度会消亡,你肯定会说好啊,没有封建等级制度那么人们多幸福啊!这样想就是太简单了,没有等级制度必然没有了领导和下属,断离了社会核心链条,什么意思呢?原先饭店里有经理,有服务员,现在服务员不再从属于经理,经理也不再从属于他头上的大经理,最后董事长就是光杆司令,而他自己也是个极善的人,他同样觉得人管理人,高者吃香喝辣,低者吃糠咽菜,这是不合理的,他会甚至比服务员更早地辞职,然后这职位就再也不会有人担任了。把这条链条代入到其他社会关系里,那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存在属于社会,属于我们的主观意识,不再属于社会的牢笼--等级制度里。没有了社会存在性,那么社会不就是一片散沙吗?
说了政治层面及社会层面,我们来聊一聊经济和军事方面。我们熟知的市场经济的原则是什么?分工协作带来经济最大化,就好像一座针场做针,十几个步骤有各自负责的操作工,一个人一天可以生产4000到5000根针,如果不这样,让一个人从第一个步骤到最后一个步骤依次做一遍,那么一个人一天撑死了做不出30根针来。同样在极善的社会中,每个人都不忍心给别人以负担,他们都希望我们都活着就好,别那么辛苦,经济会以极大的速度跌落,到时候停工、停市、停课,整个社会的幸福感会急速下滑,但又因为每个人都是极善良的,他们就算是不堪重负去死,也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为的就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军事方面当然也受影响了,可以说几乎没有了军队和武器,因为没有人参军也没有人制造武器。善良的人最致命的点是:我们不会彼此伤害,更不相信别人会伤害我们。可是无奈的是别人真的手持利刃,快马加鞭赶到他们面前,一阵羞辱后把刀插入他们胸膛,换来的无非一句“对不起,路途辛苦,没来得及招待您”……
我也曾设想过极恶的世界是怎样的,用不到什么标准,恶哪里需要什么标准,人们把这个字造出来时一定是不忍的,至少是赤裸裸地面对这个字所表征的事情面前时。说实话,我在想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内心突然好安宁,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世界,甚至我思维一跳跃就想到了欠我钱的人是不是会更加不还了,我得罪过的人是不是要运用各种手段报复我了,而我恨的人是不是已经被杀了。想想突然好开心,请注意此刻开心的我还是我吗?
我只是在想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尽管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我的起心动念就已经偏向了“恶”。也就是说你拿一张白纸,用黑水笔写一个“恶”字,你近距离盯着它看三分钟,你的脑子里就都是如何胡作非为的事情了,什么良知、悲悯、同情、热爱,这些东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么话说回来,一个极恶的世界是怎样的呢?心有恶念,身有恶行,请注意是每一个人的心极恶,做的事情极恶。
首先来说,法律,尤其是刑法所反对的事情他们是不是要赞成啊。比如每个人会互相侵犯别人的住宅,会无故游行,寻衅滋事,每个人会没有任何理由大打出手,看热闹的人也会随机参加,就如同参加一个派对一样。民众和银行职员、经理联合打砸银行,劫掠现金,运钞车的押送人员也很快加入抢劫活动。每个人丝毫无廉耻和罪恶观念,性侵强奸少女、少妇,地点不限得形成浪潮。教堂、古建筑、居民楼、学校、医院,一切肉眼可见的地面建筑,包括飞机场、码头、铁道、公路都付之一炬,转瞬地球一片火海,富人的豪车、大型的游轮、空中的飞机、城市交通地铁、公交,还有电网、网络基站、档案馆、博物馆、动物园、植物园等等一切都毁于一旦。
最后一点,杀人。不需要用语言再杀人了,更不需要躲在键盘后面敲打着自己的无知与愚蠢,现在每个人都可以上街拿着刀枪棍棒,肆意挥砍,任头颅砸落,任鲜血流淌,反正他们都深知每一个人都是恶人,他可能杀了好几个人,他可能是个强奸了好多女人的恶魔,他可能打劫了好几家银行,反正每一个人死得都不无辜。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不知道。可我还能看见的是眼前的混沌,一个充斥着血腥和残暴的炼狱世界,这里的人们口蜜腹剑、色厉内荏、阴险残暴、嫉妒仇恨满身,这里的人的每一种邪恶性格都化为了他们手中的一把把钢刀宝剑,他们斩断的是那一点点尚维系不了的善良、信任、友善与爱。
其实我对网络暴力的问题一直是置之不理的状态,可为什么我又说出了这样严重的话呢?是我见了一个这样的现象:有网友在有组织的故意的抹黑六小龄童老师。抹黑六小龄童老师的网友给我们提供了抹黑一个人的三条理由:第一,六小龄童过于“自以为是”,把孙悟空就当成了自己,所有翻拍的西游记只要没有他的点头同意,那就都是完全错误的。第二,六小龄童不让别人去参演孙悟空,自己却用孙悟空的形象去代言网络游戏,高捧金钱主义,实乃“戏子误国”。第三,过度消费孙悟空以及西游记,想把西游记打造成自己的人物传记,而且在西游记的拍摄期间私自去走穴挣钱,导致剧组曾一度无法正常拍摄且致杨洁导演惨遭开除。
在这里不是为六小龄童洗白,因为在演艺界根本不存在什么黑白问题,你有足够硬的后台,那么黑的就是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的。就像成龙吧,确实感情上比较复杂,还有了私生女又怎么样,该红红,该挣钱挣钱。六小龄童几十年都是人们口中的老艺术家,国人的心中经典,可如今怎么样?
我只是想浅谈三个点:
第一,我理解的六小龄童无论是拍摄西游记期间去走穴正确,还是如今代言网游挣钱无可厚非,至于他是不是过度消费西游记另说,但纵观评论的骂声一片,至不至于?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第二,其实很少有人有从珠穆朗玛直接跌倒死海的经历、体验,一夜之间从歌功颂德到人人唾弃,这在现实之中还有个信息传递及消化过程,可在网络上就那么一小会儿,转瞬之间人们可以通过辱骂遵守道德者而丧失了道德,通过辱骂仗义执言者而丧失了正义,就这么一小会儿。可这些信息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呢?不亚于千夫所指,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在剜人的心。我们每一个人当然都不愿意是这样的处境,可我们又“非这样不可”的去伤害别人,我们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难道就是一句空话吗?
第三,通过骂别人,我们得到了什么?骂一句别人,我们增长了学识,我们开阔了眼界,我们感到莫名幸福,我们自以为意认为维护了世间法则,我们痛斥他人而丰富了自己的灵魂,都没有。我们骂别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指出别人错在哪,而是为了自己爽,这是一种特别不好的东西,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在网络生活中遭遇不同程度的网络暴力,可每一次的唇枪舌剑后,我们是变得更激辩了还是更暴戾了?
唉,其实我们写文的人最知道自己的意见不被别人重视的感受,可能你看过浩如烟海的书籍,学习着犹如星辰大海般的知识,但你还是会有暴戾的一面,无论是对谁或是否在网络上。
脏活只有说出来才有力量,真正难的是面对痛恨的人面露微笑。我们善于把满腔的愤恨去砸给那些还未曾穿好铠甲的孩子,待他们长大又接着砸给下一代,人类无穷则人类的恶意便无穷。
(求求你,放过孩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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