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清晨。

微光。

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些树、那些花立在马路两旁一动不动，好像是假的一样。

半起身坐在床边，头颅还在隐隐作痛，闭上眼，恍惚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觥筹交错当中。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这才提醒小牧——梦醒了，该上班了。

宿醉之后的清醒是最可怕的，在宿醉之中你拥有的那些本身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清醒以后就全都消失了，除了再醉一场以外，你不可能有其它办法。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喜欢醉酒时的那种感觉，无论是古代的文人骚客，还是现在的市井之流。文人骚客接着醉意书写了流传千古的佳作，市井之流则接着酒劲向心爱的姑娘忙献殷勤。这一切都是有了酒这个媒介才能做到的事啊。

想想看，若不是有酒做“媒”，你大多数时候可能都不会碰到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不一定是物质层面、也指精神层面）相处的机会，也不可能听到对方一诉衷肠。

酒有了，故事也有了，可惜你不是故事的参与者，甚至连围观者都算不上，只能接着酒劲在脑海里编织自己的故事。酒喝到越高兴时，这种欲望越强烈，在自己的脑海中，你已然成为了故事的主角，而其余的配角和龙套也在按着你给的既定剧本在兢兢业业地完成他们的表演。

于是一顿饭从黄昏吃到日出时分，之后带着甜甜的醉意和衣睡下了...

直到宿醉之后的清醒，看着满地污秽和一桌狼藉，你才发现故事的主角其实不是你，而是酒，你只是作为酒的陪伴出现在了需要你出现的场合与时间罢了。

清醒之后，现实所带来的巨大落差能让你看清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所有的酒话也仅仅只是酒话而已，听听就行，千万别当真。（这也是很多姑娘不解，为啥那个男人前一天晚上还是百般体贴、宠爱，而到了早上穿上裤子就不认识人了。因为姑娘当真了，而恰巧碰上了一个渣男罢了。）

等了许久，窗外终于有鸟叫了，金色的光辉也慢慢撒在了对面的大楼外面，让它显得富丽堂皇，宛如宫殿。小牧抽了自己一耳光，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之后，便缓慢地起床了，像往常一样，先灌下半瓶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水，再穿上衣服去出恭。

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眼袋很重，眼圈很黑，头发杂乱得像个鸟窝一样。打开水龙头，把自己的脑袋按在水池当中，让冷水流过头顶的每一个毛孔，在冷水接触皮肤的一瞬间，小牧全身一阵颤栗，之后归于平静，大概冲了半分钟，打上洗发水开始给自己的头发做一次清理。

满头泡沫的小牧看着镜子里自己滑稽的样子，再想起昨晚在酒桌上说的、听的那些酒话，她想起了一个词——小丑。她现在的样子与昨晚的表现都像极了一个小丑，在接着酒精的功效在台上做着拙劣的表演，原期待着观众看过她的表演以后会哈哈大笑，却不曾想观众只是呵呵一笑。

洗完头发以后，小牧通常是不喜欢用吹风机的，她用一条干毛巾把残留在发丝上的小水珠擦干以后，就任由它风干了。

换上一套干净得体的衣服以后，小牧开始了她的早餐——牛奶燕麦+鸡蛋。这种淡而无味的早餐她已经吃了好几年了，正如去公司的那条类似于“与”字形的线路一样，给不了她任何的惊喜，但是必须得吃，因为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适合当早餐的食物了，更重要的是吃完以后她就得去上班，而这中间的时间极短，也容不得她有太多的其它想法。

就这么着吧！换上鞋子，带上耳机以后，小牧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