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内心却涌起一种负罪感和恶心,我知道,那是我对自己的厌恶。我厌恶那个精明计算的我,我厌恶那个做了精明计算又不愿执行的我。我知道那刻我要开口说的,是伤害这个无辜女孩的话。
但我最终说了。
她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坚持要微笑,然后自己骑着车默默走了。从那之后再没联系。而我在开学两周打点完学校的事情后,便买了火车票准备去北京。
后来才意识到,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那倦乏的、对一切提不起兴趣、似乎感冒一样的状态,是爱情小说里写的所谓心碎。我原本以为,这种矫情的情节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摘自蔡崇达《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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