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2021/3/12脑洞故事】

一

我在山上遇见一个人，他对我说：“施主，贫僧观你有佛缘……”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最近没有遇见奇怪的人和事，家里没有妖精，也没有余钱供奉香火。”

这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僧袍，手和脸倒是很干净，因为清瘦，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气质。

我急着去采药，不想与他多说。难道这和尚以为自己没有看过白蛇传的故事吗？人家好好一个家就因为法海莫名其妙的干涉散了。万一这个和尚也对我洗脑，我不觉得以我这么软的耳根子能扛得住，少不得对家里的一切事物疑神疑鬼，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听。

和尚见我一脸不耐烦，也没有觉得冒犯，只是继续温和地说：“贫僧这几月都在这山上，施主若难解之事，尽可寻来。”

我远远地看到一株田七，头也不回地往那边去了。

二

家里穷，父母走得早，我是姐姐姐夫拉扯大的。长大一些之后，姐夫找关系让我到一家老字号医馆当学徒。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别的都可能失业，只有大夫不会，毕竟军阀们也需要医术精湛的军医来保证将士的健康。

我在医馆里，从辨认药材开始学起。到了休息的日子，总是会去城郊的山上找药材，卖到医馆里，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不知道为什么，我学认药材特别快，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闻一下就知道这药材的名字和功效。我对姐姐骄傲地炫耀，姐姐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明阿轩有当大夫的天赋呀。”

三

三月三那天，我跟着师傅出诊，师傅诊断之后发现是慢症突发的急症，有一味很重要的药没有带来，便让我回医馆去拿。

抄近路去医馆最好乘船，但我的运气只好了一半，回医馆的路上正好搭上了顺风船，返回出诊的那家的时候却搭不上船了。

这时，有一艘刚刚驶出不远的小船里，有个清婉的女声道：“船家，靠岸捎那小哥一段吧，他看起来很着急，”

救人如救火，一分一秒也耽搁不得，我厚着脸皮谢过好心的女子，跳上了船。

刚到船上，天竟然下起小雨来。我有些庆幸，毕竟我没有带伞，药材也淋不得雨。

我赶回去得很及时，病人救回来了。师傅觉得我挺靠谱的，觉得可以慢慢教我一些看病的方法。

四

之后的日子里，那天好心帮我的女子似乎总是在我的生活中出现。我看到她好心扶起跌倒的幼童，送路边生病的老人到医馆看病，待人温和友善，邻里都很喜欢她。

我也很喜欢她。越来越喜欢。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能够与她结为夫妻。幸运女神一再降临，让我觉得此生无憾。

婚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师傅早早给我放假了，我从医馆里带了雄黄酒回家，想要与妻子共饮。

回到家之后没有看见妻子的身影，我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一般来说她这个时间都是在家里的。

突然，山上奇怪的和尚的话和白蛇传的故事一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感到一阵恐慌。不会吧，我只是有个跟许宣很像的名字，不会真的有许宣那样的经历吧。

一边恐慌一边无意识地把手里的雄黄酒都喝完了，可能潜意识里也想着把自己灌醉就没有烦恼了吧。

五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巨大的蛇尾。我吓得想要继续昏睡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这么强悍，就是没有昏过去。只好浑浑噩噩左顾右盼。

却发现姐姐也在房里。我想叫姐姐赶紧确认一下妻子是不是真的是妖怪，但好像很奇怪地开不了口。

姐姐朝我走过来了。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阿轩，你终于觉醒了。”

我这才惊恐地发现，变成蛇的是我。

原来我才是蛇妖，只是我们这一支是白蛇的后代，受到白蛇传的故事影响最深，所以必须经历相似的故事才能觉醒。据说有懂时间回溯之法的同族传来消息，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所以姐姐很担心我建国前不能彻底觉醒。

原来那天，山上的和尚想说的是：“施主，贫僧观你有佛缘，只是你要赶紧觉醒，要不然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