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钟出门晨跑,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八月的天空被薄薄的灰色的云层覆盖着,零星露出几小块巴掌大的蓝。微风亲吻着脸颊,凉而湿润。
马路上偶尔孤单单地跑过一辆车,隔着人行与车行道之间的绿化带急躁地呼喊着我。也是偶尔,迈着缓慢步伐的大爷或大妈与我擦身而过。仓促三十七载,行至与老者为伍之路。但如果人生偏偏就走到了这里,那也顺理成章地走下去。
莫名地在一家矿山建筑公司大楼前徘徊,方正的灰色楼房呆立不动,踏实而又木讷。是否会有一个熟悉的人,穿过楼前的大门进入到某一层的某一个办公室,他会迈着怎样的脚步?又会坐成什么姿势?他在开什么样的会?他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他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这条路我很熟悉,晚间散步时我曾无数次走过。这条路我很熟悉,周末女儿就在大楼西侧上课。可如果有一个熟悉的人来过,那我们也依然错过。
回家的路上有一面爬山虎墙,一眼望不到头的绿。前几年有一次错开到这条路上,一眼就爱上了这面墙。后来买了现在的房子,有一天送孩子上学的路上,才忽地想起不正是这面墙!放眼望去,有了满眼的绿色,就有了满眼的希望。悠悠千载,迢迢天涯路,乐其乐,尽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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