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车

又是两年多没出过门。

上次坐火车是两年半以前，到内乡给去世三周年的婆婆立碑。那里的风俗是三周年祭拜仪式和去世时一样隆重，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要回去，否则是不孝。我家另两位抽不开身，我做为全家代表回去参加。

我回去的那几天天气奇冷，雪很大，大哥和二嫂做主主持的活动，请当地的戏班冒雪搭台唱地方戏，人们都围着火堆烤火，只有我这一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外来人兴致勃勃的认真看戏，还同时录着像。烤火的人们对舞台上的戏不感兴趣，注意力到都放我身上了，现在想来挺傻的。

这次坐火车和以往不同，大家都戴着口罩，相互之间尽可能保持距离。喇叭里不停的提醒旅客不要聚集，不要在车厢走动，列车员也来回巡视提醒。车厢很安静，几乎没人聊天，吃东西的人一般都坐到过道的小桌子那边，其它的人自觉离远一些。一切都感觉是非常时期，大家好像也习惯了，警觉心都很强。

我对面铺位是一个五十多岁，皮肤粗黑，体型庞大的农村女性，带着一个两三岁的黑黑的小男孩。她说她带这个小孙子去深圳看打工的女儿，从深圳回河南老家。男孩还算比较乖，不太闹，老是趴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跳来蹦去，把她胖胖的身躯当做蹦床。

在车厢狭小闭塞的环境里，男孩免不了着急，女人不会哄孩子，男孩一喊叫，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我劝她不要老是打孩子，告诉她应该带点玩具给孩子玩，坐火车大人都会着急，何况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我给男孩说，我给你好吃的，你不要闹，好不好?男孩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认真的点点头，我就给他一个麻薯，一小袋豆干：这两袋，一袋是甜的，一袋是咸的，你能吃出来是什么吗?

我把麻薯打开，男孩子认真的品着，说这个是甜的，软软的，里面还有馅；吃豆干的时候说，这个是咸的，有点硬。

我问他：好吃吗?他点头大声说：好吃！

我说：你要不闹人，等一会儿还给你，好不好?

果然，男孩之后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