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癌因性疲乏
肿瘤患者普通会感觉“累”，这个累，医学上有个名词——癌因性疲乏。这种累与单纯由于睡眠不足或过度劳累引起的“正常”疲劳不同，癌因性疲乏更严重、更持久、更虚弱，并且不是通过充足的睡眠或休息能够缓解的，被认为是癌症和癌症治疗最常见和最痛苦的不良反应之一。比如，在乳腺癌治疗期间， 25% 至 99%的患者报告疲乏，化疗期间这个比率最高。
癌因性疲乏可能表现为身体上的，也可能表现为心理/情绪上的，包括全身乏力，注意力不集中，对日常活动提不起兴趣，情绪不佳等等，总的来说，患者感觉这种疲乏是明显的中枢症状。
虽然负面影响很大，但患者和医生都容易因为其常见而忽略，一方面是患者报告不足，另一方面是肿瘤患者本身的症状多，临床医生忙着对付其它症状，而低估了癌因性疲乏对患者的影响及其潜在危害，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本文主要关注治疗期间的癌因性疲乏。
炎症是癌因性疲乏的关键机制
在过去的20多年里，科学家们研究了与癌因性疲劳相关的各种生物学机制，包括贫血、细胞因子失调、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分泌失调、神经递质失调，以及三磷酸腺苷（ATP）和肌肉代谢的改变。其中，炎症因素被认为是癌因性疲乏的关键机制。
肿瘤和肿瘤治疗药物或放疗，可以激活促炎细胞因子网络。细胞因子是由身体细胞，特别是免疫细胞，如T细胞、NK细胞、巨噬细胞等产生和/或释放的蛋白质。它们的作用是通过特定的受体调节免疫反应。有研究调查了癌症患者治疗中炎症标志物和疲劳感直接的关系，发现几种炎症标志物——白介素6（IL-6)/白介素1（IL-1）和肿瘤坏死因子-α的水平高低与疲劳程度相关。这些促炎因子通过调节免疫细胞和其它外周细胞的分泌信号通路，促进细胞通过炎症过程恢复到稳定状态，使身体保持相对的动态平衡。在化疗的刺激下，肿瘤细胞死亡，释放出更多的肿瘤坏死因子，诱导更多的炎症反应，更多的细胞因子被分泌到外周神经系统，向中枢神经系统发出信号。中枢神经通过感觉炎症、整合来自外周神经系统的信号改变神经过程，从而产生疲劳症状。
临床影响
在临床治疗时，医生和患者都要高度注意癌因性疲乏的发生，并追根溯源，弄清楚原因，对症给予治疗调整。
由炎症引起的疲乏，其初始症状不明显，患者只是感觉累。然而此时，在我们看不到的身体里，免疫系统正在炎症的刺激下重新调节，细胞因子大量产生。患者一旦出现感染，很大概率会诱发细胞因子风暴，即细胞因子综合征，人体的免疫细胞在细胞因子的刺激下攻击正常细胞，导致无法收拾的局面。这个时候，即使使用大剂量的激素，仍没有办法很快平息细胞因子风暴。临床上，有很多病人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然后骤然间就进入休克状态，并且很难抢救回来。因此，肿瘤治疗期间，医生应该注意跟踪患者的血象测试、免疫测试，防止细胞因子综合征的发生。而作为患者，要及时报告自己的疲劳感。
参考文献：
1、Bower, J. Cancer-related fatigue—mechanisms, risk factors, and treatment, Nat Rev Clin Oncol 11, 597–609 (2014), https://doi.org/10.1038/nrclinonc.201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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