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是小车司机,人很实在,遇事不会拐弯弯抹角,工作兢兢业业却不太受人待见,开的是县委办公室五辆车里最破旧的那辆吉普车,成了随时顶班的值班司机。那个年代当地没有修理厂,车辆日常保养、简单维修要靠司机亲自上阵,滩上个烂车老王苦不堪言,一出远门就头疼。
一次紧急任务,县委书记火急火撩要去邻县协调工作,专职司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刘秘书气忡忡跑进司机室,正好撞见老王,毋庸置疑命令他立刻出发。老王大张着嘴欲言又止,县委几个大领导从没坐过他的烂吉普,内心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羞怯感!
一路上老王精心驾驶,丝毫不敢懈怠!终于到达目的地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小时后,邻县的大小领导数十人簇拥着送书记来到车旁,热情地握手告别。刘秘书恭敬地左手打开车门,右手护着书记的头,很体面地请领导上车,书记优雅地隔着车窗向众人挥手。老王踩下离合器踏板熟练地转动钥匙,马达声响起,但发动机没启动,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急忙下车支起引擎盖查找原因。刘秘书微笑着打了个圆场,用方才同样的动作保护领导下车。等老王顺利发动车子后,众人习惯性地重复了告别仪式,老王注视着后视镜耐心等领导上车挥完手后加油起步,车子往前一晃又熄火了。老王慌忙重启,马达无力的转动就是启动不了,急得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再次下车找原因。刘秘书歉意地望望书记,不得不再次请领导下车。众人像演员一样重来一次,热情不减。天呐!可怕的事情竟然又发生了一次,老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脚微微发抖!刘秘书铁青着脸,咬着牙瞪着老王,书记也面色阴沉,等车子第三次平稳起步了,才随意地摆了摆手,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一路上,刘秘书黑着脸一个劲的数落老王,说得他一无是处。老王满肚子委屈终于忍不住了,刚才的愧疚一扫而光,积压在心里的不痛快毫不顾及全道了出来,激动地松开了方向盘!刘秘书慌了,直呼:“抓住!抓住!”——
回来后,老王主动要求调去环卫局开垃圾车。可有人说他是被贬基层的,但是老王比以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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