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小小的院落中,一槐一枣下,放一张红木小方桌,一面让细碎阳光晒在纸上,一面也将我某种受压抑的梦写在纸上。故事上的人物,一面从一年前在青岛崂山北九水旁所见的一个乡村女子,取得生活的必然,一面就用身边黑脸长眉新妇作范本,取得性格上的素朴良善式样。一切充满了善,充满了完美高尚的希望,然而到处是不凑巧。既然是不凑巧,因之素朴的良善与单纯的希望终难免产生悲剧······这一来,我的过去痛苦的挣扎,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对于爱情的憧憬,在这个不幸故事上,方得到了完全排泄与弥补。
心中充满悲伤,收尾作结,却并非全然伤感,反而转生出沉稳的力量。
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这点感情在我一切作品中,随处都可以看出。我从不隐讳这点感情。
我的读者应是有理性,而这点理性便基于对中国社会变动有所关心,认识这个民族的过去伟大处与目前堕落处,各在那里很寂寞的从事民族复兴大业的人。这作品或者只能给他们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只能给他们一次苦笑,或者又将给他们一个噩梦,但同时说不定,也许尚能给他们一种勇气同信心。
从这诗中,看出诗的抒情与年青生活心受伤侯的痛楚,交织在文字与形式里,见出画面并音乐效果。
这个作品原来是那么多情绪复杂背景鲜明中完成的。过去的失业,生活中的压抑、痛苦,以及音乐和图画吸入生命总量,形成的素朴激情,旋律和节度,都融汇而为一道长流,倾注入作品模式中,得到一回完全铸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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