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两个问题:
1:客观世界真实存在吗?
2:人们能理解或者认识真实的客观世界吗?
在我们接受的教育和信息中,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两个问题根据直觉,不难回答。然而,今天既然拿出来专门讨论,可能你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了。在讨论之前,先说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纽约的地铁上。有一天下午,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三个年龄介于七八岁到三四岁的孩子挤上纽约繁忙的地铁。中年男子的脸色不太好,而且看上去有些沮丧。他们乘坐几站之后,孩子渐渐有些哭闹,本来就不安静的车厢让人更加的不安宁。大部分人,看看吵嚷的孩子,看看那位男子,选择忍耐。又过了些时候,旁边的一位年轻些的男子按捺不住了,对带三个孩子的男子说:“你应该管管你的孩子们,他们是在哭哭啼啼的太吵了”。三个孩子的父亲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对那位年轻人说:“确实他们有些吵,可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他们的母亲在医院刚刚去世”。男子话音刚落,周围听到的人都向他投去即诧异,又同情的眼光,甚至对自己刚刚的不耐烦,怀有些歉意和内疚。
故事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这本书的作者斯蒂芬.柯维亲身经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为自己塑造的世界里。 我们通过封闭的第一感官系统和理性的第二反思系统所为我们自己创建的世界,都是我们对现实世界的扭曲呈现的现象而已。
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说:“任何时候,我们都是被关进自己认知框架的囚徒”。
人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就是”眼见为实“吗?我们相信”百闻不如一见“,我们听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的原则。我们总是试图用归纳法,也就是经验主义来解释我们周边的世界。
从两千多年以前的古希腊哲学家开始,一直到近代,如何认识”客观世界“这一基本的哲学命题,就是哲学家们思考的重要问题之一。从古希腊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本体论思想,到笛卡尔的认识论,再到康德的不可知论,都在思考和探索我们的认识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首先,我们并不能真正全然感知外部的世界。我们的眼镜、耳朵等感知器官所感知到的,都是经过扭曲的现象。这么说可能有点儿抽象,我们问个问题来延伸一下。请问这个世界真的有颜色吗?
现代仪器已经证明,人类的眼睛,只能看到400至700纳米之间的光波,我们称之为可见光。700纳米之外的红外线,400纳米之外的紫外线,人类的肉眼都是看不见的。
其实,所谓颜色,只是可见光作为能量,撞击在我们的视网膜上,产生生物电,传导到我们的大脑而产生的识别效应。从生物遗传来看,这种效应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是帮助我们识别,以增加生存机会。所以我们是无法全然的感知真正的外部世界的。
有一则王阳明和花的故事。一日,王阳明和朋友山中散步,朋友指着山中花树问到:”先生说天下无心外之物,可是花树在山中自开自落,与我何干”?先生的回答极为精妙:“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此花,只是经过先生朋友的感官,在其脑中形成的印象而已。真实的世界,既没有颜色,也没有声音,颜色和声音,都来自帮助我们生存的感官系统。
佛学先知释迦摩尼在两千多年之前,在没有现代哲学,科学的基础上,就已经悟出这样的道理。
《心经》中论述:"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真可谓大道至简,大彻大悟!
如此这般,我们不仅要问:“为什么我们的感官系统要扭曲现实的世界呢”?答案是为了我们的生存。大脑是一个生存器官,因生存而进化。大脑的设计是为了解决生存和传承问题。人类的生物本能都是为了生存,而非真相。人类用这种扭曲和简化了物态的感官系统有效的建立了自己生存所需的辨识系统。
理解了我们的感官系统的局限,有助于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思考我们周边的世界,探究世界的更深层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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