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以南有个小镇
镇子里有个叫黎巴拉的姑娘
她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奇葩花,去酒吧只喝白开水,去咖啡馆爱喝酒。
她的指尖总夹着颗烟
她的指甲总是干干净净
那日晚上又在小馆看见她,
穿着一身红裙子,涂的火红的唇。
有个小伙端着酒杯跟她打招呼“美女,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黎巴拉推开他向我走过来,搂着我腰嘴里叼着烟说“宝贝,等你好久了”。
我含笑抚过她裸露的后背“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啦”。
只见那小哥摸摸鼻子嘟嚷着“变态”走开了
我俩对视 捧腹大笑
就这样我开始和这个家伙鬼混
除了咖啡馆和公园几乎不见她出门,我便常出入她的“家”
屋内挂满了裙子 摆满了娃娃
很难想象她这个整天搔首弄姿的家伙这么....
本就很小的房间愣是塞进一个书柜快要没处下脚 上面全是稀奇古怪的书
床上堆着八九十个枕头,她说这样睡觉很踏实
狗儿时不时过来蹭蹭我裤脚 我唤一声花生就它就肚皮朝天
黎巴拉从床底下搬出一箱积了灰的空白明信片说这是她四处收集的
她说她去了好多地方找个人,
我问她“找谁”
巴拉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对的人”
她说“前半生我是个怂包 胆怯懦弱,后半生我要追着喜欢的人跑”
那年十一月桂花香飘了十里
巴拉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咱还没有去过苏州,据说那里的秋天可美哩”
摸摸行李箱就要出发。
我望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愣是没敢说出那句你别去。
其实苏州哪有多美,那里有杨白羊而已
那是她心心念念做梦都要笑出声的男子
她迫切的想飞去他身旁,给他做饭,为他留灯...她褪下了她的红裙子...
她走的前一天我陪着她拆了那个家
我说你不害怕吗 万一是个传销组织或者挖肾呢
巴拉扯过床单被套一把丢进楼下垃圾桶
“怕什么 我是小魔女啊”
她走了
我开始无聊,没人勾肩搭背去咖啡馆,没人揪着我讲黄段子...
突然开始格外想念那个女流氓,
信息发出后需要很久她才会回我,好像她总是很忙。
巴拉说他需要她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
她说“如果可以一辈子就都不回了”
三个月后敲门声响起
黎巴拉提着箱子和一打百威挤进门嚷嚷着冷死了
我一脸懵逼的站定“死鬼,回来怎么不早说”
接着摆上吃的开启酒瓶。
酒足饭饱后一起去楼顶看星星
她说靠着栏杆:“阿简,我不是真的黎巴拉,黎巴拉是个死人不存在的”,她点上一颗烟“我羡慕黎巴拉的敢,而我不行”
火星子从她脸上飞过
我回应她“你应该活的更张扬些才像她”
我问她为什么回来了
她笑笑说“那里的冬天太冷了”
兴许是那天的酒喝多了,我拉着她就走“是不是他劈叉?走,我去废了他。”
巴拉掰开我的手,笑着摇摇头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端坐在电脑前手指会跳舞,我伏在他腿边温顺的像只猫。他拉过我的手说要保护我。他会开一夜车赶回来带我满城找烟花铺,他呀说要带我吃遍所有火锅....”
天下起了雪,冻的她鼻尖红彤彤的
“我说我会等他,等他忙完这个冬季就绑了他,做我的压寨小相公。去看油菜花,去天空之境。”
“然后呢”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在找她脸上有没有露出悲痛。
“可是我等不了了。我输了,输给无数个路灯熄灭太阳升起他还没回来的清晨,我高估自己了。”轻描淡写的语气,白色的雾气和雪花融为一体。“他总是很忙,忙到没时间吃饭,忙到没时间刮胡子,忙到我发烧昏死过去也回来不了”
最后一盏路灯也熄灭了
黎巴拉说“他是个多好的人呀,我曾想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我曾以为只是一个冬天没什么大不了的,春天一来就好了,可是我死在了冬天。阿简,你说他会怪我吗?丢他一个人落荒而逃”
我搂过她的肩,像初见时她拉我救场一样“巴拉,爱情需要正确的时间。”
那天夜里她睡的很不踏实,嘴里嘀咕了一句
“你回来啦”
那个姑娘提着个行李箱嘴里含着颗烟,圆溜的眼睛鹅蛋脸,总爱染红指甲,她说这样美的热烈。
别人问她你叫什么
她说“黎巴拉”
别人说她是电影看多的叛逆少女
她笑着点点头
那人问她“你要到哪里去”
她说“不知道 一直走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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