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白杨--part8

      上班又是枯燥无聊，我们经理出去找客户了，也没带上我。闲来无事，就登陆了聊天室，那么凑巧，陌上尘恰好也在。无巧难以成文，我就打一串“哈罗”发过去，算是打招呼了。

        陌上尘回复到，是你啊，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我与男友分手了，心情不好。

        我没想到她会马上回复，竟有些慌张，一时也找不出多少美妙的词，就说没事，总会过去的，再说这是缘分浅啊，你瞧今儿，我们不是又碰见了吗？

        陌上尘发过来个“狂笑”的表情，说这是命中注定，逃避没用，或许我们是在续前世的缘，又或者是在为下世的缘铺路，这都说不准。

      我说你做什么的，懂这么多花言巧语，能把人给憋死，你何方神圣？

      陌上尘说湖南人，在长沙混口饭吃，你是北方人吧？

      我一惊，问你何以见得？

      陌上尘说你真是笨啊，南女北男双保险，你来我往活动繁。

      我说我也想活动频繁一下，何时我们见个面？

        陌上尘回道你想多了，我怕你太丑，吓出我一身冷汗。

        我说那还不至于，虽说不是眉清目秀，倒也不是缺鼻子少眼，基本上对得起观众了。

        你想太多了。再说我们一见面，我怕就从此有了故事，你就摆脱不了我了。

        我说没事，凡事都是先想出来的，如果我摆脱不了你，那我就要定你，一起共度余生。

        我怕你你家后院起火。

        起火就起火，管他那么多，大不了我们重新做个窝。我真佩服自己，竟然这么能扯。

        陌上尘回复说我等你，只是现在我有事，先下了。接着一串“微笑”，头像便不再闪烁。

      我突然想起忘了要电话号码，再一想觉得这纯属多此一举，萍水相逢，多是云中之客；近在咫尺，心海无舟可渡，一切顺其自然吧，刻意去追求的往往是永远也追求不到的。

        我觉得这也正常。张爱玲说如果你不 女人，她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总之，既然怎么做都有错，又何必去挣扎做与不做，至少我是嘴上功夫，对得起佳佳。

        想起以前的事，有些荒唐和可笑。那时，分校的学生合并到了我们中心学校，一时间校园里“政局混乱”，还来了一支小队伍，为首的是称作“镇头三虎”的三个人，这让我们的霸主地位受到威胁。我们认为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脸上无光。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佳佳去买东西的时候，恰好碰见了这几个人，彼此之间的情况虽说不是耳熟能详，但起码都略有所闻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时我也年少气盛，整天也知道耀武扬威额，不过学习倒也名列前茅。自称老大的那人姓石，还被人封号为“石敢当”。

        他连一眼都不看我，就瞅着佳佳。我一时火起，真他妈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故意找茬说你他妈看什么？再看，你他妈就瞎了眼。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我与他们大打出手，不过我惨败而归，被打倒在地，他们人太多了。佳佳吓坏了，一时不知所措，蹑手蹑脚地扶我起来。看着那离去的人群，我气恼万分，作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我受了一次处分，甚至差点被学校开除。

        回到营地，哥们听了，都愤愤不平，非要出口气，灭灭他们的威风。于是，周末约他们，我、金伟、黄强、吕超兵，还有一些人，在半路上拦住“镇头三虎”他们，当然免不了一场火拼，双方人很多，一时乱七八糟的。那个“石敢当”确实有几分实力，将几个人摔倒，一副很得意的样子，现场很混乱，其他的对手被我们打趴下了。突然我们老大吕超兵从鞋边上抽出一把小刀，刺向“石敢当”，那人倒地叫喊，其他人也作鸟兽散。从此，奠定了我们的地位，不过老大也为此进了号子，被开除了，我们几个被校领导整得大气不敢喘，从此平淡无奇。

        往事一幕幕，真让人难以捉摸，或者说那一战，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是我的情感生活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佳佳便时常去照看我，所谓的感情，我想也是在那个时候，逐渐形成和培养起来。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但总有一个人，或者一个人的某个方面，足够吸引你，甚至肯为她牺牲自我。所以，这世间诸多各有缺陷的人，也产生了诸多深厚的感情，但我不知道佳佳是看中了我的什么方面，或许这就是趣味所在，如果彼此太过了解了，反而会将趣味变得枯燥。青山留白，自有雪来盖；生活乏美，自有情来改，七尺男儿八尺汉，也不过是与感情把酒言欢。

        五一节临近了，同事们都在聊去哪里旅游或者娱乐，当然也有运气差的，被安排在公司值班，但心中毕竟多有怨气，想一想也自然，人这辈子拼命挣钱，最终还不是让自己过得舒坦。古有志士发出“宁为五斗米折腰”，掷冠而去，只是现在找工作这么艰难，就只好忍气吞声，毕竟没钱活不成，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

        同事小崔问我，打算去哪里玩呢？

      我这么一想，心里也没有谱，不知去哪里玩，勉强笑道再定吧，你们假期愉快了。

      去年五一节的时候，我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吃准备和佳佳出去玩，结果我空欢喜一场，佳佳要跟一个叫肖平的记者去采访，愣是没顾得上我。说来肖平那小子，也够气人的，老是围着佳佳团团转，我是看透了，假借工作之名行不齿之事，要不是顾及佳佳，我早找人修理他了。我对佳佳说你们可算比翼双飞了，佳佳不但不同情我，还说那你就孤灯独寐吧。还远不止这些，佳佳还以此要挟我，要我去登记结婚。虽然我爱她，但心里就是不情愿，我就怕有一张网罩在身上，有恐惧感和压迫感。我说现在还不行，都没争得一官半职的，说出去人家笑话，等升了官再说。佳佳不依不饶地说那我就顾不得你了，等我的人多了去了。每次我一听这话，就气得差点背过去。说的也是，谁让我这么清苦，每天为了几个小钱，奔波在日月轮回中，如果此刻变身富翁，我就去买栋大房子，买辆高级轿车，亲自去提亲，娶进门来，问题是我没钱。我知道佳佳在乎的不是这些，但我也不能让她受委屈，而且我面子上也挂不住。

        刚回到家，就是一阵扑鼻的香味，原来是佳佳做了一桌好菜。我打眼一看，就瞧出了几分端倪，说这又是欢送宴，还是跟肖平去采访？这次去哪啊，丽江，平遥，还是长白山？

        佳佳一听，就笑了出来，采访哪能去那些地方，又没什么素材。

      我说那些地方怎么差了？多有情趣啊，环境好，更适合你们交流。

      佳佳吁了一下嘴，说你懂什么啊，老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教训别人，关于采访这一行，你就是门外汉。

      我说你们出去采访，实际上还不就是一起去那些地方快活，那收获可大了。

      呦，还在吃醋呢，我们纯粹是由于工作的关系，同事关系，过去这么久了，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记着呢？我们之间没什么。

        我说他倒是希望有什么，你最好没有什么，因为我也不期待你们会有什么。

      你是在怀疑我，佳佳有些生气地说。

        你又何尝不是呢？老是让我说我爱你，有时一天甚至重复十几遍，还有每次都让我向你汇报我的一切行踪，就是间接的跟踪调查，你明显就是不放心我，不也总是怀疑我吗？

        佳佳气得指着我说你、你、、、、小肚鸡肠，你冤枉好人。就不再理我。

      我觉得自己也有些过火，不该这样旧事重提，如此敏感，可她整天像监视我一样，对我这里，对我那里，都不放心的，让我觉得心烦，好像自己成了她看护的囚犯一样。我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不想受过多的约束，这也是我迟迟不去登记的原因。可男人在女人面前，哪有不低头，千错万错还是我的错。我放低了姿态，说了一堆好话，终于有所好转。这女人就像甜蜜罐子做的，总里，对我那里，都不放心的，让我觉得心烦，好像自己成了她看护的囚犯一样。我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不想受过多的约束，这也是我迟迟不去登记的原因。可男人在女人面前，哪有不低头，千错万错还是我的错。我放低了姿态，说了一堆好话，终于有所好转。这女人就像甜蜜罐子做的，总是不嫌甜言蜜语多，听了多少遍，都不觉得满足。

      我说是我错，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的那个张小娴不是说“男人只有自信心不够的时候，才会对女人说‘我爱你’吗？

        佳佳很喜欢张小娴的文风，久而久之，耳濡目染，我也能记上几句。

        佳佳笑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说真的，这次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全心全意陪你过五一节，这该满意了吧？

        我说这还差不多，我 去拿酒，咱们庆贺一番。劳动人民翻身，得了短暂的自由。我走到酒架前，拿了一瓶干红，给佳佳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

        这样的夜晚真美。如果生活中每天都如此，那该是天堂了。

        佳佳不胜酒力，喝了半杯，就面若桃花了。我过去扶她，她就半推半就地推开我，那模样让人心旌荡漾。她坐下后，我就拿了把扇子，给自己扇风，佳佳问我干嘛，莫名其妙。我说我要给自己降温，我需要冷静，我感觉心里有一头小鹿，带着不良的欲望，“蹬蹬”地向你跑去。

      佳佳说你就会瞎扯。

      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很神秘，也很奇妙，今天进去两个人，明天就出来三个人，想不想去？

      佳佳睁大眼睛，说这么神奇，什么地方呢？

        我抱起佳佳，说走了，我带你去，那就是我们的卧室啊。佳佳又捶我的胳膊，怪我骗她。

十里白杨--part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