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
阳春四月,一家世外茶楼格外惹眼。
“小二,招呼客人。”
“唉,来喽。”
我见一个头裹白巾的奇人走来,一句“客官里边请”,便 把我迎进茶楼。
东风,透不过纸窗,只独自在楼外赏花。
还带着一个人朝我走来。
像裹挟着烟与风,“这位姑娘如此衣着,莫不是西域胡商?”
胡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摆,又看见他好似古时的着装,又疑又惊,未等我开口,一旁沉默许久的一位客人先笑了:“乐天,你莫说玩笑话,你我何曾见过这般年纪的胡商?怕不是小孩子跑出来玩罢了。”
“哦?”那人笑了,“梦得此番有理。”他又看向我,道:“姑娘莫怪,在下冒犯了。”
东风夹着白居易与刘禹锡的话语,终于钻过窗纸,轻盈地飞进来。连时光也停下了。
我回过神来,见他二人坐在桌边,时而谈笑,时而品茶,比春天的东风还好看。
“我很喜欢刘、白二位先生的诗。”我悄声道。
白居易回头看我,笑道:“姑娘好诗?”
我点点头。
“甚好。”
二字出口,“他们相视一笑,稍稍顷向一旁,没了刚才危坐的模样。
小二去换了张窗户纸,东风没有影儿,好似不想打破他们间的宁静。
“人各有其志。可惜......生不适时啊,乐天。”刘禹锡叹道。白兄托起木杯,一口,似有些苦涩,眉间微愁。这一杯,似乎印着那个年代的哀怨与离愁。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忽见一歌女,坐在厅中,唱起《忆江南》。
刘兄看了白兄一眼,轻笑:“此地已是江南了。”
二人共笑,共饮。
我听她唱,唱着江南,又望春风。
“刘兄,白兄,诗乃人之情,命之谊。唯有生而不惧时变之人方可成诗。”我把进拾来的桃花放在桌上,说:“东风,桃花亦如此。何畏见他人眉目之色,唯诗与真我方能成志。”
“甚好。”他两人同时漾起东风一般的笑。轻轻地,拂过我的心上。”
抬头看,不过一树繁花,何处有茶楼呢?
我自嘲一笑。
不过一诗一人,不求功名,不见抚尺。柳下成荫,东风为韵。
“姑娘不是胡商,是诗。”
“二位兄长为我千年而来,甚比东风,千里为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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