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问鸳鸯那个腊油冻的佛手在哪里,问准了好让古董房里的人入账。鸳鸯说给了你们奶奶,意思是给了王熙凤了。此时王熙凤正在午睡, 平儿说在这里,早就告诉古董房的人了,是他们发昏没记上。贾琏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就昧下了,平儿好口舌,说奶奶早就告诉过你,你还说要送人呢,怎么就忘了。想必贾琏是没有忘,他或许是想探知一下这件没登记的宝物是凤姐独吞呢,还是和鸳鸯合谋,或者是是想向鸳鸯借老太太的东西之前的铺垫,他想告诉鸳鸯老太太的宝物都应该由他经手登记,他才是贾府的主人。但毫无疑问,凤姐这样没登记的宝物是有私藏的,这是凤姐敛财的手段之一,贾琏也是清楚的。
贾琏让鸳鸯投运老太太的东西暂押千数两银子用,让王熙凤再给说说准了,王熙凤的脑筋算得快,说你有了钱就都丢在脖子后头,意思是我也得不到啥好处,此其一;又说倘或老太太知道了,我的脸面都丢进了,意思是此事风险很大,没报酬是不做的,贾琏便果然心知肚明,但可能没想到凤姐要的是钱,心高气傲的凤姐也觉得直接提钱有损于自己的面子,忠心耿耿的平儿最知道凤姐不愿意说出口的目的了,就说要一二百银子,贾琏觉得出乎意外:你们太狠了,现银子拿出三五千,只怕也难不倒,真真了不得。贾琏是清楚凤姐赚钱的路子的。
这下戳到了凤姐的痛楚,也揭开了她的不法的隐私,因为凤姐赚利钱已经引来了不少风言风语了,她怕有人断了她的财路,一下跳将起来,一番难听的话便出了口:我的钱不是赚你的;背后好多人在嚼说我,是你这家亲才引得外鬼;我的钱都是我们王家的,把我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还够你们过一辈子呢。凤姐口不择言就是马上要堵上贾琏的嘴,也要堵上那些闲话人的嘴,好继续拿大家的钱放高利贷赚钱。
当然,凤姐毕竟是凤姐,要了钱还要体面和身份,还要让给钱的人对她感恩戴德,就说后天是尤二姐周年,想给她上坟烧纸用的,贾琏在凤姐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口称“你随便使多少就是了”。
凤姐让旺儿帮她放贷,但也不能让他们说出赚钱的名声来,让旺儿家的赶紧收账,并说自己不等钱用,只是家里日用出的多,进的少,自己家的月钱都填进去家里的日用了,自己哪里赚了大家的钱。
她想要告知大家贾府另一项重大花费,就是应付贾元春在宫里的关系,贵妃娘娘不好直接冲撞,只能说自己做了梦,梦见娘娘打发人来要一百匹锦,问是哪个娘娘,又说不是咱们家的娘娘,不给就夺。也可见凤姐现在持家的难处,当然也透露出元春在宫中应该处于下坡之势了,否则怎能入不敷出,太监们敢一次次的来盘剥她的娘家呢。
总之到此,凤姐花钱确实是捉襟见肘了,贾府也是入不敷出,内囊快要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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