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季夏,现在基本上窝在空调底下,喝的水都是从冰箱冷藏里面取出来的,喝下一口醍醐灌顶。
午间休息时分,稍微偷懒会儿,顺便打个盹儿,下午又投入工作,忙忙碌碌,直到晚上下班,走出空调房,热意瞬间傍身,无处可躲。
所幸,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我惯用的交通工具是第一年上班,一个月工资换的一辆电瓶车,两个轮子以三十到四十码的速度奔跑在路上,行驶出风吹拂的感觉,贴合发丝飘扬,脸颊微凉。
到了家,洗漱,阅读,游戏,缺一不可,然后随着时间流逝,手机在手中松懈,我迷迷糊糊地闭眼睁眼,我感到了夜里潜伏的冷意,赶紧抱着薄被,熟睡做梦。
夏天起得早,被蚊子无休止嗡嗡嗡地吵是一个原因,父亲节约用电,认为早上的早上是绝对不热的,他起床除了烧粥准备早饭,还有就是基本上定时定点,关掉房间里的空调是另一个原因。
我常常睡不了多久,就被热醒,满身大汗。
到厨房,揉揉眼睛问:“爸,你怎么又把空调关了,很热的。”
父亲盛好两碗粥,端到饭桌上,轻飘飘一句:“怎么就你热,我怎么没流一滴汗,心静自然凉。”
父亲坐下喝粥,旁边开着一辆风力强劲的落地扇,他的头发凌乱地飘动着。
我收拾好自己的出行穿搭,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迅速到饭桌上,划拨了几口粥到嘴里,不愿再和他争辩空调太早关的话题,免得越说,越不太平。
两个各执己见的人,说话说太多,反而生出对立的隔阂。
我骑车到外,对面几个白发苍苍的奶奶 ,搬出长凳,趁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出来,火烧火燎,烤炙村庄,她们先闲聊一会儿。
说哪家的姑娘没嫁人,哪家的孩子从外地带回来一个女孩子,皮肤好得很,也爱笑,会打扮。
一个奶奶说:“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以前可比不了,连一瓶面霜攒着都得一家的弟弟妹妹用。”
她们坐在长凳上,拿着蒲扇,轻轻地摇扇,身穿松垮的暗色花纹雪纺衬衫,黑色的条纹长裤是她们这个年纪穿搭的标配。满脸褶皱的奶奶们,聊着家长里短的碎语,偶尔笑一笑,默一默。
我看了一会儿,她们抬头见我,问:“去上班了呀?”
我点点头,说得极大声:“是的啊!奶奶,我先走了。”
“那快去吧!路上慢点!”
我和这几个奶奶之间,日常生活虽然没有多少交集,可是同村的人,总会像不同姓氏的亲人,小时候看到你,给点铁盒子里藏的饼干,糖果,帮你塞进口袋,装了一大袋。现在看到你准备去哪里,叮嘱你,要路上慢点。
出村庄的路做成了泊油路,宽敞好开,汽车也能轻松出入。
沿路一棵棵似圣诞树样子的树,常年绿着,只是没有礼物和七彩灯的装饰,这些树在前排,后面的树,是香樟树,细细嗅味,可以嗅到一股清香弥漫空气中。
这里仍是泥路的时候,绿色的都是家家户户种的菜,空调也没有运输到这个村庄里,我们家连风扇都是奢侈品 每个回忆里,小时候的夏天都是爷爷拿着蒲扇,我小小的床上架起被他烟头烫了几个洞的蚊帐,他轻轻摇扇把蚊子赶走,把凉意留下。
一眨眼,这个夏天只剩下我,其他的物是人非,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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