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肠粉店的老板。
和兄弟姐妹一起开这个店5年了,生意都很不错,除提供每日早餐外,中午也有供应隆江猪脚饭。对,我是潮汕人,潮汕最出名的除了砂锅粥,还有一个就是猪脚饭了。其实经常吃的人应该知道,隆江猪脚饭不单单是卖猪脚和饭,还有叉烧,烧鹅,烧鸭,白切鸡和一些汤粉面。附近还有三四家类似的饭店,貌似都不及我们的生意好。
每天早上吃肠粉的人很多,若有时间间隙,我们会把蛋肠先做好一些放一边,因为每天早上大概7:30的时候是生意最集中的时候,如果到那时现做肠粉不仅会浪费客人的时间,我们也会手忙脚乱,即使我们有5个人手。
我已经习惯了早起忙碌。
每一位形色匆匆的客人,从我这里买到他们喜欢的早餐,然后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最让我欣慰的是,老客户很多,几乎每天也是吃一样的早餐。其实,我们店里除了肠粉,还有汤米粉,汤河粉,汤面。
那天早上,阳光很好,已过最忙的早上时间,本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老板,帮我拿两份肉肠~”
一声清甜的女声,我抬起头向她望去。阳光照在她棕色的长发上,发丝竟然反着光,细长的脖子,涂着口红却不显妖娆的嘴唇。
"好,打包还是在这里吃?”姐姐问她。
“带走哦,谢谢!”她微笑着回答,十分有礼貌。
姐姐示意让我做肠粉。
我起身,走到蒸盒旁(其实叫蒸肠粉机,但外形类似盒子,我暂且叫它蒸盒吧。),开始给她做肠粉。本来是有提前准备的好蛋肠的,但肉肠粉的话都是要现做,吃的人比较少,而且女孩子吃肉的就更少了。
在蒸盒工作的间隙,我又看了看她,她正和她的男同伴说话。是她男朋友吧?我揣测着....再注意了一下她的穿着,青春活力但沉稳大气的黑白搭配,犹如她的笑声,干净清脆。
突然让我想起周云蓬:我和命运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形影相吊却又若即若离,命运的事情我管不了,它干它的,我干我的,不过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罢了。
她和这里互不相干却又安静的站在这里。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
第二天早上,她又是在这个不太忙碌的点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秋风吹起几缕刘海,刘海便调皮的随风飘到她干净的脸上,她扬起手,把长刘海轻轻拨到耳后。
“两份肉肠打包,谢谢!”今天是她一个人来。
我正在给其他客人煮汤粉,所以她的肠粉由姐姐来做。
“美女,你在某某商场上班吗?”
她有些惊讶,脸上露出疑问”不是的!”
“我好像在那边看到过你诶!”姐姐又说。
“没有呢~”她微笑着回答,言语不多。
“看你挺眼熟的呢!”姐姐边打包肠粉,边继续说到。
“因为我昨天也来买肠粉了。”她顺手接过姐姐递给她的肠粉,带着微笑着上扬的嘴角,说了句谢谢。
姐姐笑出了声,“是哈,哈哈,慢走啊!”
我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慢慢走远地身影,她明天应该还会来的吧?
是的,接下来的每天,她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每一天都阳光明媚。
每天都吃一样早餐的女生,会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晚上收工已经是很晚,每天起早贪黑似乎已经习惯了。洗漱好躺在床上,本来睡意浓浓,可这天晚上,却辗转片刻才入睡,甚至做了个梦:
一女子,素白衣衫,袭一身的清丽与古典,倚一缕春风于水湄,倒映清姿......而我看不清她的脸庞,只能隐约听见与她伴奏的音乐声,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我试图慢慢地靠近,越来越连贯的音乐声,越来越清晰的她的轮廓,甚至闻到越来越香的带着香气的吹抚过她的风......
我享受着这样的时光,身边的一切都好像唱起了欢乐颂,尽管已是冬天,但似乎哪里都是鸟语花香。正想开口喊住她,但此时闹钟响起,我睁开眼睛,天快亮了,又该起来忙碌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些留恋那个梦,那个梦中的女孩。
有些无法言语的思绪涌上心头,拿起火,点上烟,深吸一口,一气呵成的动作。燃烧后的烟丝变成白烟由舌尖,到喉咙再到最后的无法言语的思绪,可不曾碰及,烟便随着一声咳嗽喷溅而出,抽了几年烟的我竟然被烟呛到。嘴里便索然无味,于是扔掉剩下的烟,使劲儿踩了一脚,火灭了,可嗓子的呛痛还在。不想了,还是准备早餐吧,于是慢慢忙碌起来,不适感也渐渐淡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心情也似乎好了起来。
“细佬,趁现在不太忙你去后面洗洗青菜去,这里青菜不太够。”姐姐指指蒸盒旁装青菜的篮子,再示意我去门店后面洗菜。我再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8:10分了。
“让细妹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我看了看正在收拾桌子上客人吃完早餐的盘子的细妹,“她马上就收拾好了!”
姐姐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为陆陆续续来的客人准备着早餐,每个人都那么快乐的样子。
8:30了,我又抬眼望了望那个孜孜不倦却又纹丝不动的时钟。她还没有来,是起晚了吗?还是放假了?拿起手机,查了查日历,不应该啊,不是节假日,或者她是吃别的去了吧?
盯着时钟的眼睛似乎没有办法移开,直到有些歉意的分针跳了一格我才缓神过来。
此时,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痛......
是的,她没来,一整天都没来。
第二天 ,她没来...
第三天 ,她没来,下雨了...
许久没下雨了,这个雨下的也是适时。
这天晚上,我竟然回到那个梦里:
细软白云,河畔丽影,素白衣衫,清丽与古典,袅袅起舞,,..
“喂,姑娘~”我轻声呼唤,怕高声打破这所有的美好。
她轻轻转身,素色群摆随微风轻轻扬起,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却又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是她!!!心脏差点跳出来。
她的笑像春风般吹走我所有的坏思绪,”你怎么在这里?”
她笑而不答,轻盈着脚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能清楚看到她的脸,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淡的百合香气.......
【未完,下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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