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门口的槐花树前几天还羞答答迟迟没有反应,让我这急性子天天抓耳挠腮,恨不得请一缕春风来催催它,让它快快送来那清清淡淡的花香和那一串一串的乳白花朵吸引过路人的眼球,说不定还能硬生生能勾出许多人的馋涎欲滴,但根据往年经验,却也是无奈树身高高,即使繁华无限也只能望花兴叹。
这些天早晨一起床我就趴住窗户往外看,突然今天果真不负我望,居然一夜之间满树盈盈花开呀,真让我莫名地兴奋,大家说值不值,可我觉得值了,因为不管什么好事,你越盼得它久,那幸福愉快就越来的弹力大,要不说现在的人情绪被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挤压着,所以只要能遇到那么一丁点儿能刺激视觉、味觉和补脑洞的事儿,都抓住不放,就想划拉出一点值得高兴的情绪,不为别的,为自己尽量不被挤压出个精神抑郁。
说起这槐花,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小时候爷爷奶奶住在农村的巷子里,那里的槐花树虽说没有人专管理,也不剪枝修杈,那些树随意生长,夏天同样能遮出一片阴凉,“清明”前后就能花花层叠满巷子飘香,可惜那时没有像现在的人那么稀罕抬举它,还把它掩藏着的功效挖掘出祖宗八代:降低血压、预防中风、防止便血等等,那时候大人小孩只知道它既能生吃,又能蒸熟做拨烂子充饥解饿,与现在人说的野生食物有利健康的优雅文化沾不上边,现在看来农村满地腐草也都有了它的御用名字,整个就是“乡间无闲草”了。
说起槐花,自然想起那漫山遍野疯跑的童年和浑身的浮土草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好,在老家出了村子四下望去,更是青苗滚滚,这个季节除了满巷子槐花飘香,还有各种野菜可挖可吃,槐花更是谁有功夫随便捋,既不要钱也不上稅。
正是这个季节,往大田里四下望望生产队的大片麦田,正分孽拔尖,无拘无束的风一吹过,还真是绿波滚浪,让人心旷神怡,村外青苗涩味和村里的四散花香混合起来的味道会不会就像城里人现在到处找寻的天然味道。
这又让我想起小时候有些调皮猴急的半大小子们,用一根竹竿绑上镰刀,伸向槐树花枝茂密处,用力一钩一拧,就有小枝条和那些芬芳的花花顷刻落地,女孩儿们即抢先逮住枝儿,把花儿一把把捋下装到自己身后的篮子里,不光如此,还会边捋便往嘴里填,那味道脆生生,甜兮兮,很独特,直至长大,我们吃过苜蓿、茵陈、苦苣等野味蒸菜,都没有遇过有与槐花相似的,所以说它只是它—— 槐花蒸菜的味道,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香甜,正是童年至今难忘的味道。
据说槐花最近几年已经由“下里巴人”变为“阳春白雪”,登上一些星级酒店的大雅之堂,而且仍是原先的蒸法,仅加些肉末鸡蛋铁锅炒,价格却能高到翻数倍,假如我和朋友聚餐,也可能会点这道菜,但我声明不是觉得它被现代高手厨师怎样神操作,升级为“宫廷”御用,而是童年的回忆与成长的经历值得记忆,它是用金钱也买不回来的过往,对自己来说“真贵”!
图一 图二 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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