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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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打视频电话的时候,正是她站起来去拿水瓶喝水,我看见她站在田埂上,绿油油的西红花田里,白色的西红花开得满地,她手里拿着蓝色的饮料瓶举了起来,头上的汗水淌着,蔡奶奶头上顶着一块蓝色的毛巾在身后,蔡奶奶比母亲还小两岁,只不过是老家的辈分有点高,按照老家的家谱,她是奶奶辈的。蔡爷前年去世了,而我父亲也去世五六年了,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就一直在老家住,老家的院子和蔡奶奶家虽然不近过,但是因为父亲和蔡爷爷俩个人是至交,生前也是交往甚密,父亲和蔡爷爷相继离世以后,母亲和蔡奶奶也经常在一起走动。俩个老太太在村里闲不住,就给村外种西红花的人家摘花。
还是我去年在家里住的时候喝剩下的,当时我准备把一堆瓶瓶罐罐扔到垃圾桶里,母亲制止了我,她不让。她把牛奶盒子和零食盒子捡了出来,装进一个空袋子里,唯独把那一个大的饮料瓶放在了桌子上。这个电解质饮料瓶还是去年跑郑州马拉松时候在终点领的,当时喝了一瓶水,没有喝电解质水,带回了家里。
现在赛后回家小住宛如一个习惯,去年从郑州回来的次日,休息两天,全当是休养,在家两天,把包里剩下的瓶瓶罐罐基本上消化完了,而我对这个大瓶也完全忘记了,而我的老家,就像加油站,而我每次回去,就像加满油的车辆,又回到工作的城市,为开始下一场的比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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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放下水杯,趁势向前面挪了一下,田垄上有人走过来,背着空袋子,而身后,有一个人提着一个篮子,从那片青色的西红花田里走过来。母亲和她认识,彼此之间都打了招呼。她早上四点多就骑着一辆老年三轮车跑了过来。
“一斤六块钱呢!是不是?蔡婶!”母亲对我说话,又转头看身后的蔡奶奶,她大概害怕我不相信,就对着蔡奶奶喊话。蔡奶奶在画面里直起腰,露出来一张笑脸。记忆里,蔡奶奶很少有笑脸的,特别是蔡爷爷还在的时候,以前,蔡爷爷在村里当个干部,他这个人除了爱喝酒以外,酒量不大还特爱喝。曾经看见过好几次他喝倒在家门口,可能是主家给送到了家门口就放下不敢送了。还有喝倒在架子车里,主人喝得摇摇晃晃,差孩子们拉着架子车送来。每次,都是看见蔡奶奶的愁眉苦脸,这还是好的,有几次送到家门口不管了,把蔡爷爷一个人丢在门洞里。蔡爷爷喝酒嘴太碎,就这一点毛病,父亲和他喝酒曾经说过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我挂了电话,想起后天就是母亲节,要是没有什么事物牵绊的话,想回老家一趟,这想法突然之间就又滑落地成盒,在兰马以前,可是,公司里乱纷纷的事物又搅和着,一时半会都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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