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莫言《丰乳肥臀》的读后感,由于书中故事信息太多,因此不细说故事内容,只说一些就我现在的水平能说的小小的感想。
天上有宝,日月星辰;地上有宝,丰乳肥臀。——《丰乳肥臀》
历史是个光怪陆离的故事,故事是一部血腥生动的历史。
我看书的时候想,莫言做得很好,那个黑暗死寂的世界需要发声者。
艺术家能以一种巧妙的角度重现了心灵的案件。故事从大清灭亡开始说起,一个本来当做娘娘培养的女孩,鲁璇儿,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性无能而且家暴妻子的铁匠上官寿喜,从此上官鲁氏开始了她充满苦难的一生。
上官吕氏,她的婆婆,是这个家真正的当家人,操劳一辈子,就是为了那两个看着女人在田里干活,铺里打铁,但自己在树荫下乘凉的上官父子。
上官父子性格懦弱,胆小怕事,除了打老婆和责骂她生不出儿子没有其他硬的起来的地方。这两父子一生都缩在上官吕氏庞大有力的身躯后面,直到死去。
父子两的生命很随便地同时死去后,上官吕氏疯掉了。整个上官家族的压力都落在了上官鲁氏身上。
值得吗?为何要?为这种渣渣……——不能这样。我在看第一章的时候,就决定不要有这种情绪,不批判,不发表,不质疑。
因为我从第一段就感到,作者不希望我这样做。
“嘘——再仔细看,仔细听——要听见的不是这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展示和告诉你。”作者说。
这些文字背后有个作者,可能不是莫言本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温顺地忍耐着心中的愤怒,将书看完了,我知道,那个年代的故事,荒诞和悲哀在所难免。
上个月我看了8本书,这个月看了一本,但这本书的信息量比前面8本还要多。
看得我又苦又累。
如果说理性是一段文字,感受就是一个视频,很占空间的。
那八本书让我知道了很多信息和技巧,他们是可以压缩的。而这本丰乳肥臀本身是个压缩文件,一点开,发现它大得完全超出了我的食量。
啃不动,现在我吃它只能吃到一些边边角角,完全称得上浪费粮食。
一撇一捺,做个人
这故事里,几乎没有一个是“人”,勉强算得上是“人”的,就上官鲁氏、司马库和他的儿子司马粮。
即使在那动荡的年代,背景换了一次又一次,他们的“火”不灭,照亮着别人。
可能对我来说,他们的魅力在于“敢死”也说不定。
和金童那种“求死”是不一样的。
其余人全部都很古怪,身体扭成麻花,相互抱成团,分不出谁是谁。
说实话,我不喜欢人活成这样,能量太低,就像个必须留在母体的胎儿,你说它是人吗?还是不是人呢?
看故事时,我想,如果我在那个世界,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发动起义耶。
但应该不是那种硬杠的起义,因为那种起义看起来帅,但效果不好,应该是一种温和的起义,就像西方的神秘教一样的起义,我想这个团体肯定是存在的,否则新中国是怎么成立的?
不可能所有人都拎不清,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不可能会因教育而停止,总有一些觉知者在不停敲门。
“出来看看阳光吧,别呆在那里了。”
“这样好吗?合理吗?足够了吗?”
“这就是幸福吗?快乐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吗?”
上官金童们
上官金童的命运就像海底的水草,从不属于自己。他喝奶到7岁,13岁上一年级,后面因奸尸罪入狱。一生大起大落但全不是由他造成的,是环境给他的,他既不争取也无力拒绝,就像一只在海浪上飘荡的浮萍。
作者微笑地把主角的光环给他是应该的,因为像司马粮这样的人不需要光环加持也能得到世界的关注,可是金童呢,这个继承了上官家“优良传统”的懦弱胆小的背景人物,代表着中国所有站不稳的、怯怯看着这个世界,受着母亲奶头保护的男人们,没有这个光环,镜头一晃,他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株在碱土荒原上枯萎了的茅草,悄悄地生,悄悄地长,现在正在悄悄地死去。”
这样活着就够了吗?金童。
给予金童的保护实在太多了,多到这个婴儿承受不起,只要他一有什么逾越的动静,立马就会被无声的愧疚淹没。
这只浮萍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参与,甚至连支撑的东西也没有,它以一种极度收缩的状态在这世间飘荡,瓶子上挂着的是家族的名字。
人们喜欢司马粮,是因为他是司马粮。
而保护上官金童,是因为他身上的关系,他是上官家的独苗,是小舅子,是儿子,是恩人的儿子,是弟弟,是掌权者的亲戚……
上官金童是谁?
没有上官金童。
这样活着好吗?金童。
说吧,说我不要!
你站在什么地方?好好看看它。愤怒就是动力。
人真的会因社会洪流而变成草芥吗?
我不相信。
金童为何会成为金童,是因为他对自己和他的关系没有负起责任,仅此而已。
我讨厌金童吗?(——嘘,不要这样。)
金童这样活着有什么不好吗?
我说不出(我不说)。这个问题我还在想,我在想假如这个世界的凶险程度是对面的人自认为不能承受的,我是否要告诉他真相呢?或者说,这就是我帮助人的唯一办法吗?
我恐怕缺乏一些耐性,对待弱者的耐性。
“烦死了,你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成长起来、成熟起来,独当一面起来?我知道需要时间,可是到底需要多长时间?还要多久?”
我想这不仅仅是没耐心的问题,更关键的是,我对他们不够信任。
我对会发芽的种子感兴趣,对炒熟的不感兴趣。
历史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而且正在延续,我们也是光怪陆离的一部分吗。
不要呢,要延续就该有点志向,选那些那些神话,光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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