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我骂你。公说婆说,针锋相对,都认为对方坏到家了。
2020,疫情,弗洛伊德事件,各种制裁和反制裁。一个“满嘴喷粪”的污蔑造谣,一个义正词严的加以驳斥。民调显示:半数以上米国人民对中国反感,而几乎百分百的中国人民则对万恶的帝国主义嗤之以鼻。
在我们看来,是非是明确无疑的,为啥还有人这么荒谬无耻?对方怎会选择这么一个精神病的人当大boss?眼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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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也可能会这么想:这个国家的人,咋就这么顽固、封闭、限制自由、不肯接受我们的改造,不肯接受现代民主文明?
咱不明白,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终于,拉斯科利尼科夫挥起斧头,砍死了吝啬刁钻冷酷无情的老太婆。这个放高利贷的小老太太,在很多人眼里是可恶的,是社会的害虫。由此还连累了无辜的丽扎薇塔——老太婆的妹妹,一个善良老实本分懦弱受尽姐姐欺凌压榨的女人,就因为突然出现在了现场,一块送了性命。
拉斯科利尼科夫的理论是:一个英雄人物,要改变旧的时代,开创新的伟大,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有害的一切扫除干净,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杀人?当然没问题。更何况,是杀死了一些有害的、阻挡社会进程的渣滓。
至于无辜的人,那也不值得怜悯。
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就是极为不正常的,就是犯罪。因为普通人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什么高尚的目的,只不过为了一己之私,所以应该禁止。
拉斯科利尼科夫最后没有成为伟大人物,而是被当做普通人对待,因杀人而偿了命。因为他良心上不能说服自己,他没有冷酷到一条路狂奔的程度。他受到的最大的惩罚,不是以命偿命,而是有一条毒蛇日以继夜的折磨、吞噬着他的良心,使他变成了不是疯子的疯子。
成为伟大人物的,必须“大行不顾细谨。”按照拉斯科利尼科夫的理论:法国小个子、德国小胡子,都是怀有伟大的抱负,为了改变人类的命运,才南征北战,血流成河,杀人无数。当然,德国小胡子最后名声狼藉,是“是非功过任评说”的结果,不代表他当时的举动可以指摘。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放到中国历史甚至世界历史上来看,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以血腥的杀戮,无数条人命换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谁该为这些生命的死亡负责?
没有。我们看到的,只是领袖的伟大,开国皇帝的英明、开国元勋们的骁勇,还有山呼万岁的民众。
这些伟大人物,抱有坚定的信念:我要做的事情是伟大、光荣而正确的,所以一切“恶”也是可以接受,是值得的。
今天,有些所谓的大人物,直接套用这一理论并将其运用到登峰造极:手段并不重要(我们杀人,我们放火,我们造谣,我们耍赖,我们发动战争),只要认定的目标可以实现——小到国家的再次伟大,大到能够拯救全人类——裸奔也是一种美呀!
一试管的“洗衣粉”,就可以对一个国家发动战争,让几百万人遭受涂炭,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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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样的事情,其他人谁都不准做,因为其他人都要受到道德、法律的制约,不可以越雷池一步,否则就要被送上断头台。
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州官认为是对的,他们放火是为了给百姓带来光明,带来吉祥,哪怕是因此引发火灾;老百姓点灯只不过为了蝇头小亮,违反了禁令,就要遭受重重的惩罚。
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自以为可以蔑视世俗的道德和法律,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有着极度的自信、优越感、傲慢、放肆。
曾经和一位米国朋友交流,她非常困惑的说:我们花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满世界的拯救人类,为啥换来这么多反对的声音?
我曾经说过:低级愚蠢的人,认为自己怎么做都不会伤害人;高级愚蠢的,认为自己有权伤害人。
现在看来,可以再加上一句:最最愚蠢的人,是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用伤害人的方式来帮助别人,所有被侮辱被伤害的人,都要向他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罪与罚》的标准在哪儿?上帝默然不应。 那么,让这场表演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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