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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依然读庆山的《一次旅行》,恰读到:“过去不重要。过去不能累积起我们此刻的心情。幸好有无常,所以一直都会有变化。有时我也会想起一万公里之外,地球的某端,某个小镇。想起清晨微微有些冷的空气,树木的香气,碗里的樱桃,洗衣机的声音,走上楼梯时一盏一盏摁掉的灯。这仿佛是前生与你一起度过的日子。但大多数时候,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所以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害怕黑,也不害怕破碎的事物。因为我知道在这些背后,总有一种空无而透明的光芒闪烁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的就是这个。”这一段的时候,我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信息提示音。
这一天,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停留。我可以想象得出,你清晨时开车远离这座城市,在每日必经的道路两侧看见村庄、屋舍、田野以及在林木间飞着的喜鹊。几乎每一家屋顶都有一缕炊烟。你看着它们袅袅升向天空。你对我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时刻。因为静谧。车子开过这里之后,就是你每日工作的场所。你在那里度过一整天。然后在傍晚时候回返。依然看见如清晨时候一样的景象。你说,这一切都如同梦幻。一切都在。但这一天的时光不再了。多么令人伤惋。
我不知该如何劝慰你。对时光的流逝,我与你一样无能为力。这个周末,我把自己放置在阳光下面。外面是零下八度的初春天气。院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动。一辆车子开进来又缓缓开出去。没有人下车。估计是车子的主人迷了路。我在阳台上放了一把小椅子,放了两本杂志、一本书,和一杯刚刚沏好的咖啡。这些都是你送给我的。我把它们全部放在阳光下面,是想让它们和我一起拥有你。是的,我用了“拥有”这个词。用完之后,我的眼底有了泪花。
读书。在阳光下面读书就像一朵花在春天徐徐开放。阳光那么暖,那么温柔,像极了你的微笑。我的手机也摆放在那里,一个上午再也没有任何铃声响起。我知道,除了你,这世间不会再有人会深切地等候着我。我在书本里与那些文字的会面,从不会迟到。偶然的瞬间,我合上书页,回想着有关你的一切。一切都那么清晰。这世间所有都可以证明,我们从未有过失散。
这个安静的周末,我尝试着发出第三篇文稿。当然,发多少篇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一篇被你读到就好。就像春天不仅仅是春天一样。属于我和你的春天总是与众不同。我是你怀里战栗的一朵玫瑰,而你,从未躲开过我的触角。是啊,你始终站在那里,像一个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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