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同事

前天我刚返岗，得到通知，去年退休的老P去世了。今天是第三天，同事们去给他送别。

我来到这个部门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他来这里，就是在等待退休，因为他把老婆孩子送到了枫叶国。

他是我的校友，同专业的。不过，80年代的大学生和2000年的大学生，不是一个概念。

我刚来的时候，和他交流最少。他少年时候的家在太行山深处，他说话我听不太懂。这也不是关键的。主要他对工作的参与度不高，再加上嗜酒，能交流的内容实在有限。

后来因为一次任务，派我和他去山东沂水出差。那个地方既不通高铁，也不能直飞，最后我们去济南转的大巴车。在大巴车的路上，他给我说了很多东西。那是我不曾见过的工作的另一面。

在沂水那里，我发现，他不挑吃，不挑穿，也不挑住的地方。只一样，得有酒，一天三顿，不论孬酒好酒。

回来后，我们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有时候看到他穿着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最常见的，还是他没有完全醒酒的样子。

有一天，我在我原来住的小区门口看到他，他和一个女人肩并肩坐在花坛沿上。我上去给他打招呼，他指着旁边的人说，这是你嫂子。

去年他生病的时候，因为疫情没法看望。年初的时候听说出院了，几个同事约着去看他，因为总有人有事就一直拖着。没成想，就没机会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啥时候呢，是不是他退休时请他吃饭，记不清了。记忆中的他，还是在沂水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酒瓶子和我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