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自行车》（二）随笔

到今天早上，女儿并没有自己骑车去学校，而是嘱我开车送她。我们出门时已经六点四十分，要赶在五十分前到，所以照例很匆忙。我按往常一样，到学校附近，选择沿学校东门外的小路，开往学校的南门，即目的地。似乎这样更便捷。

女儿在车上，手里本是握着英语书，两眼估计也盯着书本。然而，到我开车经过学校东门时，女儿却带着惊喜地说：“我看到我的车了！在林子里……不知道是不是？”

我自己因为车子开得快，即使听了女儿的话，赶紧回头，也并没有望见那辆自行车。且此时，只管先送女儿上学。所以，只是在车上向女儿要了车子的钥匙，预备还来时，找那辆车，用钥匙试试。

很快，我送罢女儿，来到东门。停好汽车，沿着东门外、小路一侧的河岸，一径寻来。而先是，在路边，看到一辆黄颜色的自行车，但这是共享公车，肯定不是；女儿的车，我记得是通身宝蓝色，其中镶嵌着一些黄。我继续寻，然而，越走越北面了，终于没有看到车。我思忖：肯定是走过头了。并且起了怀疑：会不会女儿看错了，把黄色的共享公车看成了自己的车了。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女儿是不会看错的。她怎么会看错呢？

我站在河岸上。是一带丛林，在初冬的时节，清晨，积攒在地上的黄叶，沾着轻寒的霜露；河本身如带一般，在流向不远的尽处，忽而广阔起来，圆的，如同湖面一般。

风物无处不在！只我现在，一心都在自行车上。于是，忙忙地又掉转回去。而终于看到了，且正是女儿车子的款式。原来，就在共享公车不远的南面。

我当然不能单凭款式认车，于是，用钥匙去开锁。锁竟然开了，“这正是女儿的车子。”我暗自惊喜。但锁本是没有锁住轮胎，只锁着并挂在座垫下。我倒有些匪夷所思。似乎，如果是偷盗，因为打不开锁，而扔在附近的路边，也是情有可原，但车子本是没锁，如果是盗取，还能在这里吗？这地方离女儿停车的地方本是没有几十步远。

那是为什么？

我顾不及这些，只苦于自行车有些大，汽车的后备箱放不进，于是，仍旧停去了校门外，停自行车的地方。

本来，换到十几二十年前，自行车被盗本属于正常。就是我，在那些年——从大学到后来工作——，前前后后，总有十几辆车（包括几辆电平车）被盗走，尝足了被盗的滋味。

而现在，女儿的车子，失而复得。这算不算我们的社会文明了？我当然希望这样，但单凭这点，还根本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