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最深刻的印记就是在红楼的楼下,如果幸福可以分等级的话,那段时光便是天堂。
我们当时居住的社区,一共有9栋4层高的楼房,由于住户全部都是铁路职工,所以,生活节奏异常相似,邻里关系和睦得不能再和睦了。那时人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压力,没有人要还房贷、没有人要租房、也几乎没人会为了钱发愁,生活就是那样的祥和安逸。
我从虚岁5岁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往返学校和家之间了,距离不算远,大概1公里,父母也从来没担心过上下学路上会有坏人把我骗走。上的学校也都是铁路子弟学校,医院是铁路医院,澡堂,商店...铁路就是一个完整的小社会,甚至后来我有些同学上的也是铁路的大专级别的职业学院。
我同龄的小伙伴很多,小学之前我们是4个小伙伴天天腻在一起,还按照生日的大小拍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我的生日最大,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了,那时候就有小小的责任感了。我们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凑在一家写。那时候,父母下班晚,几乎每个孩子都带着家钥匙,用毛线穿起来戴在脖子上,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的记忆了吧。迅速写完作业,也从来不觉得作业难,写完就跑到楼下去玩耍。有时没什么可玩儿的,便在各个楼之间溜达,搜索可以捡到什么奇特的东西。可每次这么溜达的时候都不太平,一帮小男生组成的团体看到我们就要追,抓我们的小辫子,我们只能跑。所以,大部分时候,就变成了一群男孩追着一群女孩在疯跑,上小学之前,那算是一段噩梦。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颇为有趣。
小学时光里,我们依旧每天放学写完作业便聚在楼下玩耍,但玩耍的等级提高了很多。我们最常做的游戏就是跳皮筋和打沙包了。“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还记得一些跳皮筋时的歌谣,跳皮筋的项目名称也很有意思,“大蹦儿”、“掰子”都是一些很具有东北特色的名称。难度也不一样,从最低的跳起,最低的时候皮筋是贴着地面的,最高的时候我们叫“大高举”,抻筋儿(拉着橡皮筋)的两个人要双臂向上举起,手上套装皮筋,跳的时候,都是侧翻着跳进去的。那些小时候老是追着欺负我们的男生,有时候无聊,还会帮我们抻筋儿,变得乖极了。打沙包是男女生互动最多的游戏了,画好两边的线就可以组成两队展开攻防阵势了,这个时候,小朋友们的相处总是很和谐。无论是跳皮筋还是打沙包,弹跳力好、灵活、反应快的人总是最受欢迎的,所以我们每次的玩耍都在默默的练习自己的水平,想成为那个受欢迎的人。
小孩子们只顾着疯跑和玩耍了,大人们则愉快的在楼下聊天,男人们聚在一起下象棋,女人们就一起做做手工。说起手工,我小时候还帮家里做过门帘呢。主要的材料就是回形针和挂历纸。把挂历纸裁成长长的锐角三角形,回形针掰长,把三角形的底边卷在回形针上,慢慢卷到尖上,一个门帘上的最小组成部分就做好了,再把这些小东西一个一个串起来,一条门帘就做好了。最后把这一条条的门帘挂在木条上,挂在家里门框上,一个门帘就算是做好了。尽管我一直不理解这种类似珠帘的门帘具体的功用是什么,但是在那时,这似乎就是一种时尚。还帮妈妈裁长豆角,每年夏天老妈都要晒很多豆角,有长的有短的。那时我的技术已经很纯熟了,用半片刀片卡住一个点,把豆角穿过刀片就可以了。去年,似乎还在朋友圈看到曾经的老同学再做,勾起了很多回忆。
小时候做过最疯狂的事情莫过于上楼房顶了。小时候似乎很喜欢爬高,最开始我们都很喜欢上仓房。我们所住的楼房有配套的仓房。一排的小平房,高度2米左右每家都有一间,空间大概2平米。爬着邻居家的梯子上仓房上写作业,躺在上面看飘动的白云,似乎大人们也没怎么担心过。后来爬高的欲望增加,就爬到了楼房上,还在两栋3层楼中间1米宽的距离上一跳而过。就这件事,导致姐姐和她的同学都被家长痛贬了。她们一群大孩子,带着我们一群小孩子做这种危险动作,被大人们看到并通知了家长,后来,这种疯狂的举动就再也没做过了。但那时跳楼房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开心极了。
现在的小孩,放学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写作业,玩游戏。邻里之间的小朋友也很少会在楼下一起玩耍,时代的进步发展,却剥夺了他们本可以拥有的极致的快乐。想想看,我们的童年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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