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冬天,潮湿黏人,确是雾都该有的样子。天空几乎一直灰蒙蒙,时有大雾,少见晴朗。
日子长了,内心对大好晴天的期盼甚至多于遇见一个心动的姑娘。
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空气中是有淡淡香味的,像少女身上独有迷人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迎着太阳走去,只觉得心旌摇动,想起某日在校门口碰到的姑娘。说来也奇怪,天气渐冷,却把重庆的姑娘称的愈加好看。记得当时与我并行的同伴们,本还在高谈阔论,竟一下子没了声响,眼神躲躲闪闪,不知把目光放在何处。
我拿余光掠过,看到姑娘的脸很白,静脉青蓝,在皮肤下半隐半显。头发很黑,倾泻在肩上。眼睛很大,藏着一潭湖水在里面。古人说“尤物足以移人”,我说“这姑娘长的真他妈好看”。血管里嗞嗞作响的激素,撺掇我想上去问问她有没有背过《长恨歌》,问问她在背到“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的时候,眼泪会不会顺着半隐半显的静脉流下来。
然而好看的姑娘不常有,明朗的天气也不常有。常年笼罩着太阳的黑云,与中学时代包裹在姑娘身上的肥大冬校服又有何异呢。一样遮挡了美好,一样阻止了幻想。不过要我说,校服真的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并不是说它减轻了学生之间的攀比,而是说它用它的肥大,将青春的荷尔蒙阻隔开来,减少了许多十七八岁少男少女们的蠢蠢欲动。
当然这并不适用于那种穿着校服依然能迷倒大片少年的姑娘,就像重庆阴沉的天空偶尔也会见到一丝喜人的阳光。
身在异乡,总忍不住把重庆和浙江做比较。两地同属秦岭淮河以南,同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差别其实不大。单就冬季而言,重庆反而更温和一些,没有零下的温度,几年下一次雪,路面不会结冰,只是经常阴雨绵绵,衣服永远不干,使人不爽利罢了。
在重庆的日子已经超过一百天,对自己新身份的认可,让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嘴上时不时冒出的地道的川普,以及天天被麻辣刺激的味觉,时常令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本就属于这片土地。也许四年以后,重庆人这标签已经牢牢贴在我身上了。我不喜欢给人贴标签的行为,但我的确太爱新重庆人这个身份了。就像我每每谈起自己是浙江宁波人一样,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一定会神采飞扬地带上重庆俩字。
近日脑海中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少了,碎片时间一不留神都被手机抢占去。只有在写文章的同时思考自己的近况。每天浏览着浩瀚的资讯,关注着每一个网络热点,不放过知乎大牛微信公号上写的每一篇干货。
知识的输入多了,来不及消化吸收,终究不属于自己。甚至觉得更加迷茫,对热点的解读这么多,我到底应该相信谁;有用的技能那么多,我到底应该先学哪个。何况这是个谣言满天飞的时代,能有一颗清醒的头脑实在不容易。
冯唐在《三十六大》中说人从小到大,有几个基本问题,躲也躲不过,比如:情是何物?性是何物?一生应该如何度过?人从哪里来?时间之外是什么?为什么伦理道德长成这副模样?这些躲也躲不开的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总之对于这些问题,如果能多理解一种新的说法,那么一个人的小宇宙就能更强悍一点。
文 李哲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