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的开学季是酷热季也是高考季,当我撕开烟盒锡纸的时候,胖子已经在我面前转了N圈,在我终于不耐烦准备把他弄一边,他却突然把脸伸到距离我0.5厘米的地方,我的拳头在准备了,等看完他咽完这口口水就落在他的脸上,他嘴了莫名蹦出几个字,我嘴边的烟就掉了,“她怀孕了”。当时时间静止了一瞬,我也回想起来她是谁。她是我们学校校花苗丽,一直是全校公认的美女,我承认自从我转到3(15)班就听了两件事,一件是校花找了胖子小蔡当男友,另一件就是今天了。在我们高中6之前都是重点班之后都是普通班,15班则是一个另类-渣班。我们是被学校遗忘的一个角落,老师都不愿意来的一个地方,打架抽烟早恋很普遍,学校也不管,但怀孕这个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等反应过来,我把胖子的脸推到一边,悄声的问他“是你的吗?”哈哈哈。说完大笑的跑开,胖子在后面追着我,希斯里底的说完杀了我,我不理他扭头跑回寝室。
等胖子跑进寝室,我把门一反锁,坐到床上看着胖子,他也发现我不是开玩笑的神情了,因为我没有笑,就直勾勾的看着胖子,“说吧,怎么把别人肚子搞大的”我问他。胖子突然变得娇羞了,双手勾着脚在地上画圈。脸也涨成了红色,“就是那次喝醉酒的时候,就……就……”我感觉我的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了,“我他妈是问你过程吗?你个傻13”。我大声的吼他,他一下呆滞了。我收拾下情绪问他“她怀孕了你找我干嘛”。“王哥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打胎的地方”胖子的回答我很意外,因为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过我心里终究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因为什么,“你有钱吗,她同意吗,家长知道了怎么办”,我继续发问,以前的我总是有个毛病,喜欢拿别人找乐子,后来才改回来,幸好胖子是我很好的朋友,跟我没产生间隙,时至今日我们仍是最好的兄弟。胖子听完急了,声音提高了许多,“王哥,我有钱但是钱不多,上个月生活费都拿去给她买画板了,爸妈也知道我的事,所以生活费这个月直接打饭卡上了,所以王哥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我蔡大明当你一辈子的兄弟。”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至于呜咽了起来,我的烟递给他,给他点上后对他说“胖子,你可想好了,现在我们是高中,她还未成年,堕胎很危险而且不安全。”胖子用力的抽了一口烟说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活不了,我也不活了”。他面色狰狞的说出这番话,呛人的眼气让他大声咳嗽了起来,“你想好了就行”我这样对胖子说。“明天上午在二医大榕树那见”。说完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出去。胖子至此也没压抑的住,在我身后哭了起来。
黄昏的时候我去拜访了我小时候的一个邻居阿姨,她是二院主管妇产科的,说我不小心把一个女孩的肚子弄大了,需要紧急处理,她起初也不同意,但架不住我痛哭流涕的哀求,再加上我那时已满十八岁,最终还是同意帮我这个忙。第二天我早早来到二医门口,但胖子却不在,意外的见到了苗丽,她的变化真的很大,不是指外在形象,反而是那种气质,她以前一直是一个高傲的公主样,不屑与下凡的那种,现在多了些烟火气,反而变得很让人难以起恶感,我跟她打了个招呼,说了一些平常的话,丝毫没有提胖子说过的事,过了会胖子来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我也没有责怪他,有种奇怪的情绪萦绕着我,看着他们俩,我反而不想说话,就带着他俩进到医院,进入医院后,我去办手续,胖子则带着她去手术室等候,等我出来的时候,苗丽也准备好,被手术车推了进去,在她进去之后,胖子显现出一种难得的焦躁,一直在手术室外踱步,一圈一圈的转,我了解胖子,也明白他此时的处境,但我不明白,胖子为什么这么做,“胖子,你是替谁背的锅”。我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看着对面椅子,突然说道,虽然我没看到胖子的表情,但我清楚的感觉到空气的凝固和胖子身体突然的震动。“王……哥,你说什么呢”。胖子有点结巴。“凤凰跟与鸡为伍,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不她脑袋里面进了水,要不就是被人拔了毛”。我的话尖酸且无理,但胖子会明白的,我当时这么对胖子说。“背锅背到最后自己会被压死的,你自己想好”。说完我不在动弹,安静的闭上眼睛,不理会胖子直视的目光,我感觉到胖子想说什么,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时间不久,苗丽被车子推了出来,她大概需要休息一段,我留胖子在医院照顾她,自己回去帮他们请假。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周,似乎一切都过去了,胖子和他的最爱,也回学校正常上课了,胖子依旧贱兮兮的围着苗丽转来转去,丝毫不理别人鄙视的目光,胖子真伟大,我那时想,但最终还是事发了,胖子莫名其妙保存的病历单,奇怪的被苗丽父母发现,于是他兄弟带人来学校找我,因为病历单上签的是我的名字,我们打了一架,通通被送到教务处,幸好教务主任大姚是自己人,一顿含糊,把事情摆平了,但胖子却瞒不住了,苗丽的母亲扬言要学校给个说法,要不就在校门口上吊,甚至还闹到了警察局,胖子爸爸也是个刚烈的人,一棍打断了胖子的腿,连我也被牵涉,被传唤的警局了解情况,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警局,这是我最心疼胖子的一次。
当胖子面对我一瘸一拐的走着,还安慰我的时候,我实在忍受不住,大骂了一句,“你就是个大傻逼”之后转身跑开,等到没有别人视线的时候,终于抑制不住眼角,泪水爬满了我的脸。
事情最终还是平了,苗丽父母起初并不愿意这样放过胖子,胖子父母则不相信这是胖子做的,就在两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苗丽用刀划伤了自己的脸,当奇货不在可居的时候,一切都好商量了,两方父母答应她们之后结婚,当然,学校也开除了他们。
此时,我就呆在胖子家里,胖子前年有了一对双胞胎,现在两个小胖正闹着,胖子在做饭,苗丽在打扫,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胖子找到了他的一生挚爱。苗丽也得到了她最合适的人。
我祝福胖子。
后记: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我曾目睹苗丽被人拖进巷子,但当时的我退缩了,后来胖子救下准备跳楼的苗丽,他们便从那天后,一直在一起,人们不会怀疑胖子,因为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看到的事,而我大概毁了苗丽,成全了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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