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们村集体养的牛被偷牛贼差点偷光了，就剩了两头在河里洗澡，没被发现。
村长召集众人，要追查偷牛贼，让我五爷爷和三个年轻后生想办法把偷牛贼找出来。
五爷爷是杀牛倌，四里八乡的牛都是到他这里杀，自然多点门路去找牛。三个后生都年轻力壮，和浑人打架不虚，也不怵。
五爷爷听人说，戈旧庄的小马虎，最近一直问哪里要牛的事。五爷爷决定带后生们去找他。
小马虎人马虎出了名，家里门没锁就跑出去喝酒，回来家里被翻了个底。好歹脓包破败的家里，值钱的就一根痒痒挠，偷儿也不好意思拿。人也大嘴巴，什么事都憋不住的说。五爷爷觉得这小子自己是没本事偷牛的，定是有同伙拉了他，让他放个风。
果然这小子喝了点酒就驴唇不对马嘴的吹起来，五爷爷越灌他越听不到个真实。
不过五爷爷问他一句，你要卖牛？卖多少？
他立马酒醒了半晌，悄眯眯拉五爷爷到厕所撒尿。
他说，你可知道现在一头牛市价？
五爷爷回应了他，讲了个大概。
他说，十头的数，你们东家出得起，我们就有数给。
五爷爷说二十头，要就现在见面，看牛。
小马虎惊了半晌，赶忙提了裤子，抱了抱拳，二话不说跑去找他主家了。
五爷爷等到了半宿，七八个人拿着镰刀围了他们四个人。
五爷爷：好汉，买卖而已，何故动镰？
其中一个脸癍壮实的，站出来说，牛这么多，你们拿得走就拿，钱一分不能少我们。
五爷爷：牛我带走，钱不能给你们。
脸癍冷笑：怕是找死吧。
五爷爷：你们尽管去找买主，找了买主也得过我的手宰割。四里八乡买牛的都是我熟人，你也出不了手。我也不宰没正主的牛，你看你能怎么办？
脸癍：我出了你这乡，怎么也找得到吃牛肉的！
五爷爷：你只会偷牛，不懂养牛。牛是近家门的，你赶的再远，这么多牛，你顾不及，牛都要自己走回家。所以你基本是无用功逮它们，你管不住。若不是，你着急卖牛做什么？
脸癍黑了脸，耷拉脑袋，抱了抱拳。
说：好大哥，给个出路。
五爷爷说，你们光屁股走，我们庄稼人也不放心。给你们不多，三十块，够你们来回路费吃用。
脸癍接受了，把牛的地方告诉了五爷爷。
五爷爷相信了他，让后生们回村通知，多带人来赶牛。
后生走后，脸癍翻脸不认人，用镰刀把五爷爷杀害了。
脸癍以为没了五爷爷，那些收牛的就会要这些牛。
但是收牛的都知道了这事，没人不顾义气收牛。脸癍搭了人命，又卖不出牛，灰溜溜跑了。
牛都自己认路，回了家。五爷爷村里给立了碑，做了墓，也是乡贤。
脸癍后面被逮着，杀人的事供认不讳，挺后悔。处刑的时候，当时在场的人都说看到了五爷爷的背影，离刑场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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