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一句顶一万句》的影评,《万箭穿心》映入眼帘,于是看了这部小众电影,看完后,生活给李宝莉真的是万箭穿心,不出血的痛最痛,不能言语的伤最伤。生活不是电影,但有时却比电影更万箭穿心。
听着阿刁,想着李宝莉的故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她,她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我们村一位大婶,所有的家长里短、村里八卦都能在她身上看到影子,最柔弱的是她,最坚强的也是她,她不信万箭穿心的凶宅的说法,她相信自己能活成万丈光芒的模样,与生活死磕,也与自己死磕着,骨子里的倔强,承受着太多的苦难。
故事的拍摄地点是武汉,汉正街的镜头几次都出现在屏幕上,作为一个湖北人,感到无比亲切,他们都说湖北人聪明,湖北女人强悍,直率。我不知道,但是李宝莉身上确实有一股狠劲,泼辣、刻薄、却没有心机,也过于市井,太接地气。他丈夫马学武是个读书人,但是胆小懦弱,她没文化,但是长得漂亮。我想当初的结合也是因为这样吧,她给了马学武虚荣,而她也得到了一家之主,说一不二。马学武有文化,凭着能力做到了机械厂的技术主任,他需要的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来景仰他,而这些是李宝莉永远也给不了他的,在搬去新房子的时候,李宝莉和搬运工工人斤斤计较,大声嚷嚷,一副市井模样,而马学武温和善良,轻声细语。一强一弱,对比明显,婚姻的裂痕早已浮现。
第一次,她哭,因为马学武和他说要离婚。和闺蜜小景约在一家茶馆里,哭的泣不成声。小景看的比她透彻的多,摘下眼镜,坦然的在李宝莉面前坦露着自己的伤痕。还说男人没什么好的,她把他的脸抓伤了,让他出不了门,还拿了8万多钱,那时候好像才七八十年代。
第二次,她哭,是因为抓到了马学武出轨在旅馆里。她靠着斑驳的墙壁,瘫软在未干的地上,锁骨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但是哭过后,一脸淡然的走进了旅馆,和老板套了近乎,问出了马学武的房号。正准备拿着灭火器扑门而入,却听到了背后小孩说了声:妈妈,快点。她抱着灭火器的手迟疑了,于是放下了,跑出旅馆,打电话报警有人在嫖娼,把自己的丈夫送进了公安局,接回来后以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更加张扬。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报警,丈夫被丢了头衔,降成了普通工人,又因为丑闻提前下岗。马学武去找出轨的周芬,发现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依然活得很好。鲜明的落差,让他接受不了,也无法释怀,于是选择了跳桥,最后的遗书一个字都没有留给李宝莉。
面对丈夫的自杀,她却没有流一滴眼泪,而且扛起了扁担,因为这个挣的钱多。她之前也下岗了,可她可以马上到汉正街的小商品市场上去卖袜子,和街道上混混打成一片,也能让挑扁担的何嫂多挣一点,丈夫死了,又马上辞了轻松的事去挑扁担,像个男人一样,扛起了家庭的重担。闺蜜小景不忍心看她这样,说有啥你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她挣脱了她的手,说这样挺好的,凭自己的力气挣钱,还能挣不少呢。转身应吆喝声而去。就这样,靠着挑扁担养活一家老小,终于儿子考上了好大学,她以为可以想儿子的福了。
生活却给了她万箭穿心的疼痛,在他丈夫跳江死亡的那一刻,儿子对她的怨恨就累积在了心里,像加了酵母的面粉一样,越来越膨胀。
第三次,她哭,是因为儿子让她万念俱灰。她辛辛苦苦养大儿子,却不曾想,儿子成人后给她说的是让她搬出去,从此以后没有这个妈。她把大半辈子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得到却只有这个。她一个人在江边坐了一个晚上,有一群学生在江边放着烟花,庆祝着生日,一个男生跑过来叫她婆婆,帮我们拍张照,叫了两遍,她才知道,风韵犹存的模样已不在,只剩下一身狼狈。坐了一夜,她也想通了,她的小宝从来没有想别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疯着,叫着,闹着,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个小孩子。于是早上回到家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出了房产证交给了婆婆,说找个时间去过户给小宝。
挑上自己的东西,走下楼梯,遇到了开车而来的建建,抬头望了楼,上了车将就着而去。对于这个汉正街的混混,每次都在自己失意的时候出现在身边,哪怕坐了十年牢,出来后还是有勇气东山再起,彼此没有嫌弃彼此,在被妈劝说着不要在家里呆着免得影响小宝高考,无处可去的她去了建建那里,两人最底层的人相互取暖。最后也走到了一起,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得到一点温存的地方,但不管是不是建建,总会有人,这个人也可以是她自己,她太坚强了,一个人活成了王,不需要谁来施舍她;她还可以在何嫂家的儿子受伤后主动借一千块钱给她,太善良了;也可以当好友小景要帮助她的时候,理直气壮的拒绝,说不能帮助她一辈子,太自强了......
李宝莉的冲击感不是一点两点,我在想,如果她当初离了婚多好,就不会有这样悲剧。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吃不饱的人也是不能说理想的,因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生活只能让他们向前走去,没有对错,只能自己扛着。所以,人,有的时候,总得为自己多活一下,不值得人趁早放手,不适合的婚姻趁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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