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山洞里,看向洞的深处居然隐隐一路都还透着一丝光亮,不知是什么原理。洞里有一米多宽,一半是碎石小道,一半是清澈见石的小溪水,虽有潺潺流水声,可却也还显得幽深静谧。我小心的踏在碎石路上,瑜伸出手要牵我,我心一喜下意识的就要把手伸出,可又被脑里的不能牵手的意念打断,马上又缩回去。于是我笑着:“不用扶,我行的,我也是走过江湖路的。”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空气里有些尴尬,我讪讪着,故意回头看了一下问道:“你说大眼妹子和青衫书生能发现我们留下的暗号?能找到这里吗?”“有青衫书生在,他懂阵眼,绝对能跟来。”
我们走出了山洞,正是日当头,阳光火辣辣的,这洞外只有一条道,我们径自向前走着,看到不远处有一幢房子,门前还有一棵大榕树,榕树下有不少人在排队。我们走近前,就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我的肚里越发觉得饥肠辘辘,然后定睛一看,原来前面摆着两个大盆,一个里面装着煮好的面条,这是屋主人免费送给过往游客的午餐,一个盆里装着煎好的堤菜饼,我不由的垂涎欲滴,这堤菜饼可是我最爱吃的家乡小吃,竟然在这见到。我忍不住肚里的馋虫呼唤,与瑜一起跟着人群排队了。
我排队拿了两个堤菜饼,瑜排队端了俩碗面,我们一人分一碗面一个堤菜饼,吃的津津有味。饭罢我们随众人一样把碗洗净,然后拿进屋并要向屋主人道谢。屋主人是一个在捣着药的老婆婆,她只是一边点头一边捣药,那药汁绿绿的,原来是绿堤菜做的,轮到我们时,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怔了一下,然后操着滋滋沙沙的嗓音说:“你们俩个把你们的碗拿出去装好和你们吃的一样的午餐,然后要送给下一对来的男女,全程不许说一句话。”我们闻言虽然满心疑惑,依然照做,等了一会儿,大眼妹子和青衫书生来了,她兴奋的叫着“阿影'阿影,”我不敢吭声,把碗递给她吃。
我们又走进屋,看到老婆婆还在捣药,她的前面摆着纺车,一对男女走到纺车前,女的插管换纱线,男的在那摇车启动,两人配合默契,然后老婆婆舀了一勺捣好的药汁混合着黑黑的机油倒入机器里,过了两分钟,老婆婆让他们停止,然后那俩个男女不发言,只是向老婆婆鞠躬,接着从后门离开了,我看的目瞪口呆。
老婆婆接着拿出一块花花绿绿的又满是油腻的布擦洗了一下机台,然后嘶声道:“下一对。”进来的是大眼妹和青衫书生,他俩也是不发一言,然后在纺车前如前面人那样操作,最后鞠躬,我问他们咋了,这是啥情况?为什么他们都去摇纺车,他俩依旧不说话的从后门离开了。老婆婆抬起她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指向我道:“你们俩是不是也想留下来?那去摇纺车。”我和瑜闻言突然顿悟,摇了纺车就得留下来,可我们…我们都有家的牵念,不可能继续留下来。于是我怅惘着望了一下瑜,然后两人默契的回答:“不,我们要回家。”
我们从屋的后门走出,那是一条渐走渐宽的道,走了大概一里远,前面出现了三条路。我明白,左右两条小路是我和瑜的归家路,这已经是到离别的时刻了。中间一条大路,站着一群人似乎在跟我们打招呼,那是留下在清云苑的人,我和瑜走近一看,光头大叔和山羊胡子就站在路口,光头大叔依然神叨叨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樵夫大哥依然背着柴向我们颔首,大眼妹子和青衫书生两人手牵着手,幸福溢于言表,我脑子激灵一下,突然明白老婆婆让我们俩把碗洗净再装面给他们吃的缘由,那是把情转换,也突然明白老婆婆把堤菜做成机油的意图,那绿色的弯弯绕绕纠缠不清的的堤菜就是做同心结的原料。此时大眼妹子走过来和我依依惜别,我也开心着祝福她。随后我和瑜对视一眼,没有言语,瑜走向左边的小路,我也缓缓走向右边的小路,然后我一直笑着笑着向大家挥手,耳边依稀听到苑长老头苍老又威严的声音~脑电波已减弱到普通人的正常值了,可以启程了…
在一片懵懵懂懂的音像中我又回到了家里,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床边的手机里还放着音乐,我的嘴角还在上杨,于是我听着音乐继续笑着笑着,然后眼眶模糊满脸湿润……
我梦的里面
是场流离失所的演变
我泪的背面
依然留着一面等你的天
红尘有你就有我无悔的泥
随人间风雨迁徙
怨不了无情天地
那苍天从不曾改变
留给我寂寞的誓言
走过人间千百回天涯
又回到深情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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